封旭淡淡一笑道:“娘子曾经有两个志向,一个是做中州首富,一个是到邺州垄断海珍珠,据为夫知晓,不管哪个一个,过的日子都不可能像为夫这般节俭哟。”“那个为夫,你说谎前能不能打个草稿,我就不信这些个富人敢那般张扬。”“为何不敢?”“大周商人的地位可不高,不要说跟士族比了,就寻常有点身份的,就可以碾压他们。”“商人的地位是不高,但要看这商人是何样的背景。”“那你给我讲讲,眼下垄断海珍珠的和中州首富的背景如何?”“海珍珠还没人垄断,而且娘子说去邺州垄断海珍珠,其实是为了迷惑为夫的。”“那个为夫,此话何讲?”“娘子一心一意是想去中州做首富的,为何说垄断海珍珠,就是想把为夫往这上引,然后寻着个机会,就偷偷从为夫身边溜掉,去中州做首富。”齐富说完看着杜阿银,杜阿银也看着齐富,好一会儿,杜阿银才假咳一声道:“说去中州做首富这种话,那个为夫,你信吗?”“为何不信?”“那那个为夫,要不你给介绍介绍中州首富?看能不能把玩笑当成梦想来实现?”“眼下中州首富叫徐焕,是雍王的舅兄。”“雍王占着雍州还不作数,还要占着中州,怪说不得能养得起三十万军队,果然是财大气粗呀。”封旭听了嘴角翘了翘,然后道:“娘子,为夫也有好些人要养,所以银子总是不够,娘子可否愿意帮助为夫?”杜阿银一听,眼一眯问:“你这话是真是假?”“自然是真。”“你的意思不会是要加这邺州的赋税吧。”“邺州是为夫的根基,为夫可不想搞得民不聊生的。”“那你有何样的打算?”“为夫想娘子去中州替代那徐焕。”杜阿银唬了一跳道:“那徐焕的势力肯定已经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替换的?”“所以为夫觉得娘子想要官商勾结,就和为夫勾结好了,别人就不想了。”杜阿银推开凑过来的封旭道:“那你要讲清楚,你师兄说的那些是真是假?”封旭摸摸杜阿银的头道:“我那师兄你是才识得他吗?他讲为夫的种种,有几句是实在的?”“那你得说清楚,那奕宝的娘…”“娘子,你这般聪明,肯定早猜到奕宝的身世了,为夫未曾娶妻,封家倒是给订了一门亲。”“像你这样的家势,订的亲基本就是进门时间的问题。”“没遇上娘子之前,他们订谁都无所谓,但遇上娘子,这事就由得不他们了。”杜阿银哼了一声道:“这是不是你骗小姑娘的一贯手段?”“为夫就骗了娘子这样的小姑娘,手段也是随学随用的,经验多有不足,让娘子见笑了。”“说得跟真的一样,你要没骗,难不成其他小姑娘都是倒贴的?”封旭没出声,杜阿银一拍桌子道:“说到你心虚之处了吧!”“为夫之前所做的事,合不合娘子的心意,都不可能重新来过,说多也无益。”“你们男人全是大猪蹄子。”“娘子骂人的词都这般新鲜,老程和你阿兄也是吗?”“还说,老程自己都养不活,还养着一堆娃,他不顾娃的死活,还招惹个小蝶姑娘;杜阿金更甚,连饭钱都挣不来的赌鬼,居然惦着官家的关小姐。”封旭用手托腮看着怒气冲冲的杜阿银,杜阿银见了一拍桌道:“你听着不觉得太可笑吗?”封旭才道:“为夫不觉得有啥可笑,对于美好事物,是所有人心之所向,不分男人女人,连飞禽走兽也如此,飞禽求偶展示漂亮的羽毛,走兽要打败对手才能获得雌兽的青睐。”“你是强词夺理。”封旭叹口气道:“娘子心里明白,嘴硬罢了,娘子一直想做一番事,就是不想成为用美色悦人的人。”杜阿银知道能走到封旭这个高度的男人,即便是在各种知识都落后于自己那个年代的古代,他的见识和他的洞察力也不寻常人能岂及的,所以没出声。封旭接着道:“按娘子的意思,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都是大猪蹄子:女人喜欢有钱有势的男人,女人就是又茶又婊。至于一夫多妻,更是娘子的心头恨,认为都是大猪蹄们逼良为娼,为何不是那些女子比你看得通透,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辛苦是几十年,不辛苦也是几十年,为了不辛苦这几十年,争着抢着要当这妾呢?娘子还对男人占着统治地位,把女人示为玩物,十分不满,为夫也在想,为何是这男人占统治地位呢?为何女子会沦为他们的玩物呢?”“那你想出个所以然了吗?”封旭摇摇头道:“恕为夫见识短浅,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从古至今,如娘子这般想法的女子肯定不止一个两个,甚至还和男子斗过,结果到眼下还是这样,就证明她们不是赢家,而为夫能接触到的女子,大部分的父兄都是居高位,说是人中龙凤,也不算过分,他们的闺女妹子也算是比寻常女子有见识的了吧,但十有十个都只愿意在这个圈子内择夫,以嫁高为荣,嫁低为辱,有的甚至宁可争高做妾,也不愿嫁低为妻,至于将来会如何,为夫没老程那般能掐会算,真算不到。不过为夫认为想上位,必须有上位的能力,这在将来也是亘古不变的一条死理。”杜阿银看着封旭,没出声,因为她前世所在那个年代已算开明,女权也闹得厉害,身边和报导有不少杰出的女性,可是纵观全世界,女总统、女首相、女总理,是屈指可数,至于市一级以上的女领导,占少数不说,大多都被冠以副职,就连以女性为主导的美发、美食、服装,那顶端的设计师也大多被男性占领,这可真是魔幻了。封旭一席说词,竟让杜阿银一时无从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