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无可奈何看了一眼程方亭,程方亭立刻申辩道:“这啥眼神,你那男人的堂弟,这般生拉硬扯把我俩扯到一起,坏了我的名声,就五十板子,一贯钱,赔得起我的名声吗。”“真不知道你老程有啥名声,污的是我的名声,好不好!”杜阿银十分严肃道,“还有,你听清楚了,那个不是我男人!”“哦,不是你男人呀!”杜阿银哼了一声,左右是没看见丘无为,更没见左明志,骂了一句:“咋陵川打了败仗,就变成跟缩头乌龟一样的性子呢。”“这是在你男人的地盘上,他不把头缩着点,是想找死呀!”“你说左明志和丘无为在你家小旭的地盘上,能找到齐富他们,你家小旭会不会也能找到?”“你这不是废话吗?咋,他们纠缠不清,你想把他们灭了?”杜阿银看了程方亭一眼道:“你一个江湖骗子,动不动灭了灭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冷血杀手呢!”杜阿银说完也不见人来,便吩咐小奇回了。回到宅子,杜阿金又气哼哼在院中等着,一见着几人回来了,立刻抓住程方亭道:“昨儿喝酒时说得好好的,今儿带我一块,为何今儿带了小奇和奕宝,又拉下我?”“今儿你好在没去,否则也会被伤及。”“今儿发生何事了?”杜阿金一听有事情发生,赶紧问,程方亭便把遇上齐富、齐贵两兄弟的事说了一通,当然将齐富、齐贵找麻烦的举动,添了些油加了点醋说与杜阿金听。杜阿金听完半晌没说话,程方亭便道:“咋样,没说错吧,你幸好没去。”“不是,”杜阿金回过神道,“瞎子,我咋听不明白呢?”“没听明白?”“按你这么说,我这妹丈不是齐富?不是齐富,他又是谁?”“他就是他!”“到底哪个个才是我妹丈?”程方亭拍拍额头:“一件很简单的事,到了你的脑子里,咋就跟一团浆糊一般了。”杜阿金很委屈道:“我感觉好复杂的一桩事,为啥有人会冒充我妹丈,这么说,这宅子的妹丈不是我妹丈,我也就想,我们咋可能和住这种大宅子的人认识,原来果然是做梦,那我妹子咋办?”程方亭嘿了一声:“你这糊涂的性子,总能说到关键的地方。”“然后你还很中意那个妹丈他堂弟诽谤你与我妹子的事。”“你这绕的,我几时中意过。”“你听着十分开心。瞎子,我可提醒你,我妹子是有妹丈的人,你别整日有事没事想粘着她…”杜阿金抓抓头道,“我这到底是算有妹丈还是算没妹丈啊?可我妹子啥都不告诉我。”程方亭摇摇头:“你先别苦恼了,眼下是有人想坏你妹子名声,你这当阿兄不帮就算了,还跟着落井下石。”“我几时落井下石了,我之前苦恼就觉得眼下这宅子的妹丈有点闹不准…”“闹不准啥?”“闹不准是多少人的妹丈。”杜阿金说完,程方亭就乐了,“你小子吧,挺不着调的,看你妹丈,眼光倒独到。”“照你这么说,他又不是我妹丈了。那瞎子,你得和我讲句真话。”“你说。”“我妹子自打撞了一头后,醒来,就有点不一样,特别是心气变了,变得挺高的,你说她能受得了这些吗?”“受得了哪些?”“万一她偷偷跑了,不带上我,我不就…,就会成这宅子妹丈出气的。”“多少人想给他出气,他都不屑呢,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光。”“我,我不要这样的荣光。”齐奕站在车上,半晌没见杜阿金来抱他,于是一跺脚叫了一声:“杜阿金,抱我下车!”杜阿金只得走过去,把齐奕从马车上抱下来道:“你不是连驴车都能上下自如了,这匹马还没咱家那头小毛驴高吧。”“爹爹说了,奕宝已然乖乖了,以后注重仪容仪表就是极乖了,以后本宝宝下车,就你的事了。”“为啥不是小奇,而是我?”“小奇哥哥要保护奕宝宝,保护奕宝宝的事,你干得了不?”杜阿金赶紧摇摇头,齐奕便道:“那就得了。”程方亭听了乐死了,拍了杜阿金一下道:“好好给你家奕宝当差,以后你真能给他管个车马,这辈子也算平步青云了。”“死瞎子,你跟小娃一起挤兑我吧。”杜阿金气恨道,“他爹都不是我妹丈了,我干嘛还要给他管车马,我吃饱了撑的吧!”杜阿金虽说着气话,还是小心把齐奕放在地上,然后恨恨道:“小屁孩,玩你的去吧,别再来烦我了。”程方亭一摇手,忽想到没有拂尘了,便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道:“真正是傻人有傻福啊!”杜阿银倒不知道她阿兄在担心她到底跟哪个妹丈的问题,出门一趟,挺累的,回屋一觉睡醒,封旭已经回来了。等封旭了换了衣服,杜阿银已经彻底清醒了,有丫头布置好了酒菜,封旭坐下后道:“娘子忙了一整日,还不饿?”“别说,还真不饿。”杜阿银见封旭把酒菜布在自己的房间,只得起身走到榻边坐下来,封旭便问,“娘子借的人好使不?”“别说了,让丘无为那丫的给骗了。”“愿意说给为夫听吗?天热,先喝点老鸭汤去去火气。”封旭给杜阿银盛了碗鸭汤,杜阿银嫌油腻,封旭便道,“这都是让人去了油的。”“用海带炖的老鸭,倒真是去火啊。”杜阿银接到手里道,“我倒想喝酸萝卜炖的老鸭汤。”“那为夫吩咐厨子这就去做。”“罢了,罢了,今儿就随便喝点得了。”杜阿银接过鸭汤,倒不是她想的那般烫,看样子送来的时候已然考虑到可不可以立刻入口了,杜阿银装斯文地翘着兰花指拿着瓷勺,喝了口汤,然后一晃头十分感慨道,“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我杜阿银能过上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