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嗳哟”一声赶紧道:“前几日,前几日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偷看侯爷沐浴,一下就被清风月明、卓尔不凡、天神下凡一般的侯爷给迷住了,为了勾引侯爷,你假装没站稳,一下掉进侯爷沐浴的湖里了,正好砸在了侯爷身上,你还说好好笑,侯爷被你砸得吓了一跳,然后从水里捞出你,就被你深深迷住了,直直看着你,眼睛都舍不得离开…”
“你胡说,你胡说八道!”杜阿娇气得快疯了,这段话让杜阿银挨了好几鞭,那徐月制止道,“娇娇,让她胡说完。”
杜阿银皱着眉,忍着疼道:“我为何要胡说,娇妹子自己告诉我的,说从没见过这般俊朗迷人的男人,帅得连头发丝都迷死个人,我还劝她,说这般帅的男人,肯定家中早就有娇妻稚子了,她却说不打紧,自己年纪尚轻,刚开始做妾做婢都可,只要把持住侯爷,到时候把侯爷家的丑女人熬死了,自己就可以被扶正…啥的,我都不得不劝她...”
但凡是邺侯夫人,应该都不爱听这话,果然徐月皱了一下眉,杜阿娇则被杜阿银气得发抖,徐月才不疾不徐问:“你和她又不交好,她会和你说这些话?”
“因为她想套我话,她自然会说呀。”
“她想套你何话?”
“她想知晓她中意的那个侯爷有没有死?”
“那有没有死?”
“我哪知晓,我是被人从牧江口掳走的,反正我离开的时候,没听说死了。”杜阿银前面的话是全假,这句话是全真,这事,徐月自然是知晓的,这句话,杜阿银没撒谎,很容易让人相信她前面的话也是真的。
徐月没再追问前面话的真假,反问:“你被人掳走的,掳你的人就把你送到了中州?”
“哪有这般好,是被人打晕扔到河里的,好在命大,没被淹死,反让河水冲到了岸边,上岸进了城,才知晓到了啥中都。”这话,杜阿银说得半真半假,徐月知晓的是真,不知晓的是假。
徐月刚想再问,一个婢女急忙走进来,在左夫人耳边说了什么,左夫人听了后起身道:“你们小娃娃自己玩吧,别玩得太过火就是,省得我被人纠缠个没完。”
杜阿银听左夫人说后面半截话时语气轻蔑,有些怀疑是焦太后寻上门了,若是,她可真有点没想到,毕竟焦太后眼下是流亡,为着她那个好大儿王能收回封地,对中都所有有点权势的都低声下气的。
左夫人走到地牢门口,还回头看了杜阿银一眼,眼神有些奇怪,嘴似乎动了一下,杜阿银一琢磨像“有其母必有其女”,于是她肯定是焦太后找来了,焦太后可真够快的了,杜阿银心里升起一丝希望,徐月却平和道:“就算是你想的人来也没用,眼下她在中都就跟只苍蝇一样,招人烦得很。”
杜阿娇捂着嘴偷笑,杜阿银却哦了一声道:“你在说娇妹子她娘啊,是的哦,就她娘那身份是挺尴尬的,我爹为谁效力,都不太带得出去吧。”
杜阿娇脸色一变,又想抽杜阿银,徐月依旧无波无澜道:“我劝你说实话,否则刚才只是你妹子和你玩闹的,接下来才真的有苦头吃!”
徐月无什么感情色彩的声音,暗中却杀意十足,看样子,自己说真话也没用,徐月才是个宁可错杀,也不留后患的狠主,不管自己与邺侯有没有染,杀了,有的没的都没有了。
徐月见杜阿银还不打算说,便冲两边的壮妇一挥手,四个壮妇便走了过来,杜阿银知晓今儿有可能玩完,若这样,她更不能让杜阿娇得逞,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讲的都是实话,她装诧异地问:“你是何人,要这般害我?”
徐月看了杜阿银一眼,转身离开了地牢,杜阿娇没明白杜阿银最后这一句貌似画蛇添足的一句话,踢了杜阿银一脚,也赶紧追了出去了。
几个壮妇刚要动手,忽听到一声清啸,杜阿银眼一跳,那啸声像招唤大头小头的声音,是小奇,小奇居然来救自己了,杜阿银精神为之一振。
几个壮妇愣了一下,再要动手,忽听到一阵巨响,像爆炸声,地牢里的灯火跟着猛烈摇动起来,几个壮妇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又听轰的一声,地牢的门及上面的土石被炸下来了,杜阿银啊了一声,不曾想,自己这般背,上一世被撞死,这一世,居然是被活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