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朴彩锡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用太在意我的情绪,我没有什么关系的。”
“事到如今,难道还有什么比知道自己被亲生父亲抛弃还要糟糕的事情吗?”
但是说出‘我没有关系’这类的话,朴彩锡也觉得自己是在自欺欺人,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像个跳梁小丑。
可是,现在就算她情绪高涨又能解决什么事情吗?
她可以愤怒、也可以悲伤、甚至可以压抑感到痛苦……但唯独不能像遗落者那般歇斯底里地感到绝望。
朴彩锡想,但不免得又觉得这样子很搞笑。
无论她怎么发泄,这个世上唯一不会改变的……还是她与金光日在刚出生就被亲生父亲抛弃掉的不争事实。
与其如此,还不如继续好好听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
所以,她并没有选择与金光日逃离这一切,而是尝尽自己地努力去接受,这些原本就存在但是她并不知道的事实。
——尽管这对她来说确实很残忍。
“那么……我跟你呢?”朴彩锡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待到情绪稍微有些和缓后才看向身旁的男人:“我跟文祖哥,还有光日,又怎么……”
她的话其实还没有完全脱口问出,她的脑海中就忽然闪现过‘泉边保育院’这个地名。再加上下午的时候严福顺所说的那些话,朴彩锡多多少少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串联在了一起。
“这么说的话,我跟光日应该都是在泉边保育院长大的吧?”逻辑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朴彩锡顺理成章地得出了这样子的结论:“那为什么我又会回到…………朴家?那光日他又怎么会被收养成金家的义子………?”
“因为她没有福气可以继续当朴家的大小姐啊。”还没有等徐文祖说话,金光日便抢在了他之前接过了这个话题:“若是真有那么幸运,又怎么会被人绑架流落到保育院,又会被变态大婶那群人饿死。”
金光日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扯起了嘴角笑了笑。但是他的目光又匆匆地从徐文祖的脸上迅速地扫过,又很快地收了回来。
“饿死…………是什么意思?”朴彩锡一脸困惑地看着金光日,“为什么会……?”
“你以为,住在考试院的那群人都是什么好人吗?”金光日讥讽地说着,言语间毫不掩饰的是对他们的鄙夷:“……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金光日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不过从死人身上获取自己的存在感的烂人罢了………完全就是低级又无趣的杀/人/手/段,毫无新鲜感价值。”
话止于此,金光日挑了挑眉笑着看着徐文祖:“你说是吧——姐夫?”
姐夫两个字虽然咬得很重,但是徐文祖却早就习惯于忽视掉金光日这个人的存在。原先他还会施舍眼神给金光日,可是现在他连看他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大概是被仇家这样关系的人绑架了吧。”徐文祖淡淡地开口:“后来她是自己逃到保育院的,不过没有过多久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