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知注意到闻溪衣领的扣子开了,且扣子被拉得脱线,摇摇晃晃地挂着。
他粗粝的手指捏住那扣子,一扯,扯了下来。
“你干嘛?”
“我没用力,是它本身掉了,也是你妈扯的?”
闻溪顺势拉开一点领子,给他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她看到,当然生气,怪我不自爱。”
沈砚知并不认同,“都什么年代了,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性致使然,我们没有伤害谁。她自己得不到满足,怪你?”
“你……别说了,正经点。”
沈砚知又看了看她脸上的指印,“她太过分了。”
闻溪拿过衣扣,放进口袋,帮闻姝之找借口,“她是关心我……”
“关心你扯你衣领?关心你打你?我没见过她这样当妈的。”
沈砚知只知道,闻溪从小就被闻姝之灌输攀附权贵的思想。
为了荣华富贵,哄老爷子是一方面,“卖”女儿也是一方面。
犹记得闻溪高考那年,他回国过暑假,闻溪填志愿时闻姝之百般阻拦,硬要她上艺术学院。
同住一个屋檐,他经常听到闻姝之对闻溪的“肺腑之言”,什么女孩子学历高没有用,什么学舞蹈的身段软更受权贵喜欢,还骂她就是一块当情妇的料别妄想做正经太太。
沈砚知那时就体会到了闻溪的艰难。
所以极力说服父亲,一定要支持闻溪上京大。
幸而沈开远是个开明的人,闻溪自己也足够争气,这才报了京大。
那时,沈砚知每每听到闻姝之对闻溪说的话,都会觉得极其过分,那不该是一个母亲对女儿能说的话。
直到后来得知闻姝之只是闻溪的养母,沈砚知才恍然大悟。
不是亲生的,不会真心疼。
闻溪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