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到站。刘山河护着叶浪，从车内下来，忍不住羡慕看着对面的车流。“老板，你说咱们多时候能买车？”“嗯？”叶浪也望了过去，马路上，轿车并不多。基本上，都是企事业单位的车，有几个，能开上自己的私家车。车流还是多，没有前世的晚高峰，但车道窄，车流也逐渐汇聚。桑坦纳、解放、红旗、皇冠等等。车灯闪烁，也不耀眼。“你会开车吗？”叶浪看向刘山河，刘山河愣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你跟我说什么？”叶浪摇了摇头，扭头就走。叶浪也不会开车，就算能买车，他也得想学会开车。“老板，我可以学。”刘山河很有劲头，但也摸了摸脑袋，就算叶浪现在有钱，也不可能买得起轿车。沿着马路，前方就看到电视台了。四两开的工农饭店，就在电视台后巷。刚进入后巷，叶浪就感觉一股市井之气。这后巷之内，有许多摆摊的。就在门口，一辆三轮车放着都是录音带，上面还打着卡洞。这玩意，一看就是走私来的。旁边挂着邓丽君的画像，那衣服穿的，那叫一个少。叶浪望了过去，卖录音带的，立刻露出笑容来。“老板，要带吗？”“摇滚？流行，还有那靡靡之音。”声音越来越低，那动静，仿佛朝着你耳朵，要挠痒痒一样。叶浪摇了摇头，他对这玩意不感兴趣。“有录像带吗？”叶浪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录像带这玩意还没有流行出来呢。这玩意，得87年左右，流行出来。90年代城市中的录像厅，基本上都火爆异常。尤其午夜场，那播放的片子。叶浪，绝对没看过。他就听过。谁让叶浪蹲了一辈子监狱。“啥玩意，录像带？”卖卡带的人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叶浪顺势走了过去，旁边的摊位还有煎饼果子，另一侧都是书籍。武侠书，还有言情小说。这些书，都是盗版，都是被国家严查的。再次有人压低声音而出，叶浪扭头就走。“我跟黄赌毒，不共戴天。”叶浪心中默念，不能关心这玩意，得挣钱。唯有金钱，唯有资本，才是他要的。刘山河站在叶浪身后，目不斜视。那些摆地摊的，敢询问叶浪，不敢询问刘山河。甚至有的人，好像认出刘山河了。“这不是凤鸣武馆的三师兄吗？”“他怎么过来了？”有人议论，叶浪感知力超强，也看了过去。这个人卖旧货，摆了一地，还有铜钱，还有主席胸章等等。叶浪还看到袁大头（民国钱），叶浪摸了摸下巴。“老道要在这就好了。”“估计还能看看。”“我也不懂啊。”在监狱内，叶浪听过老道说过古钱的价值。可他光听，没见过，分辨不了真假。“反正我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等我发展起来，也得买点古董。”“让老道帮我。”叶浪收回目光，前方还有卖爆米花，还有各种小吃，外加一些卖衣服的。这里，就是小夜市。后巷两侧，还有店铺，甚至还有刮脸、理发的。叶浪看向后面，那里门口蹲着几个人。这些人都拿着大海碗，吸溜着面条。身后牌匾上，就是工农兵饭店。饭店门口墙壁上，还用红旗弄出一个五角星。叶浪走了过去，吸溜面条的人，瞬间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看了看刘山河。刘山河瞪了对方一眼道：“吃饭，不行吗？”对方再次盯着刘山河几眼，把屁股抬了起来，挪动一个位置。“上一边去！”刘山河脾气好像有点暴躁，再次催促一下。终于，对方彻底让出位置来。刘山河回头对着叶浪道：“老板，他们就是看门狗。”“嗯？”叶浪没想到刘山河，直接骂人。对方听到刘山河的话，也没有生气，继续低头吸溜面条。“生面孔，没有人带领，进不去。”“我出身武馆，他们认出我了。”“这些人，眼尖的狠。”看门狗就是黑话，这些人是给掮客弄情报的人，他们大部分都是乞丐，四处流窜。但这些人，消息贼拉灵通。叶浪也反应过来，然后回头从兜里，掏出一盒烟。两根手指夹着，直接递了过去。对方就是一愣，再次看着叶浪，突然满脸灿烂笑容。“老板，有事你就吩咐。”收了烟，对着叶浪连连点头。叶浪那个手势，是丐帮的手势。这个时代，真有丐帮。知道丐帮，还知道这手势，基本上都是江湖大佬。就算不是大佬，那也是资深江湖人士。江湖人，懂规矩，这些看门狗，自然巴结。“这？”刘山河却不懂起来，这些看门狗，陌生人的烟酒根本不碰，为什么老板递烟，对方就要了，而且如此谄媚。“进去吧。”叶浪心中暗笑，他在监狱遇到丐帮九代长老，那个老瘪犊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叶浪揍过他，他把叶浪当祖宗。饭店之内，热闹无比。六个桌子，都有人，他们推杯换盏，胡侃天地。可就在叶浪和刘山河走进来的时候，声音瞬间消失。刘山河停了下来，目光很是戒备。那些人，也都看着刘山河，然后看着叶浪。叶浪走了进来，眨巴下眼睛，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