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旭只得无可奈何道:“为夫讲实话,娘子不爱听,那就只能说假话了,娘子瘦骨如柴的样子,为夫好喜欢,畏畏缩缩的性子真是让为夫越看越爱怜…”“姓封的!打住!”杜阿银恨恨地按按额头,然后瞪着封旭,封旭看着她。“你这个无赖,以前的事翻篇,翻篇吧!”杜阿银一挥手道,“你说这出苦情戏由我安排,您就别谦虚了,后面是如何安排的,我演啥角色,您就直说,我照演就是。”“娘子,不都说了这许多吗,咋还气恼呢?”“讲还是不讲?不讲,本银乏了,就去歇了。”“娘子眼下还真不经折腾。”“讲不讲!”“丘珍约娘子明日在茶楼解惑,为夫猜他会带你爹或你阿婆与你见面。”“真心不想见这两人,然后呢?”“昨夜不是与娘子说妥,就是找个机会与为夫反目,然后去中州。”“他们的意思是要带奕宝一起。”“他们知道我不会轻易答应你带奕宝一起的。”“天啦,这戏码,那咋演?”“赵全、杜阿栓和齐如意,这三个娃中,你选一个。”“啊!”杜阿银吓了一大跳,“他们能信?”“为夫已然用杜阿栓代替过奕宝数次,加上为夫布的各种谣言,他们应该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奕宝。”“不会那次杜阿栓丢失,也是你搞的鬼吧?”“娘子选一个吧。”“赵全不成,张大兰的儿子,带着他,估计得三天两头打架;齐如意是个女娃,太容易穿帮了;杜阿栓那个小王八蛋,哪个有奕宝半分乖呀。”“好啦,就带杜阿栓吧。”“那我以后得叫他奕宝?”“就叫杜阿栓,不用担心穿帮,因为没人知道哪个是真正的奕宝。”“那奕宝是不是真正的奕宝呢?”杜阿银突然发奇问,封旭看了她一眼,杜阿银只得咳了几声,十分怀疑地问,“他们真有那么傻吗?”“不是他们傻,是为夫扰乱了他们的视听。”“那你看何时把杜阿栓与奕宝调包吧?对了,杜阿栓那娃在牧江口吗?”杜阿银拍了一下头道,“明儿见的人如果是杜太婆,那杜阿栓肯定也就是在牧江口了。”回过神杜阿银打了封旭一拳道:“你明明知道明儿见的人一定是杜太婆,还跟我来个也许是杜守仁也许是杜太婆。”封旭忙道:“娘子,饶命,为夫习惯了。”“我不管你习不习惯,以后跟我少来这一套。”“凡事总有个万一吧,为夫知道杜太婆在牧江口,但肯定不为丘珍掌控,可丘珍那么笃定,多半就是手里还捏着个杜守仁。”杜阿银点点头道:“成吧,杜太婆和杜守仁,自然就得准备两套说词,杜太婆这么不喜欢杜阿银与杜阿金,大约跟那王清月抛下一双儿女另投焦王有关;杜守仁对这一双儿女稍有感情,但碍于王巧娘,仅有那么点感情也得收敛起来,真是一对爹不疼娘不爱的难兄难妹。”杜阿银说着拿起果盘里的果子啃了起来,封旭便道:“我师兄因为小奇受着昃平的肋迫,所以你去中州带上我师兄和小奇是没有问题的。”杜阿银点点头道:“他俩可都比我阿兄有用太多,以前我还以为这杜阿娇能说给李家的李四,是王巧娘有啥手段,看样子,王巧娘多半利用与王家残存的那点关系达成的。”“弄不好这些人都会与娘子前后到中州,不过就为夫瞧来,王巧娘也好,李四也罢,应该都不是娘子的对手,当然娘子也不要大意了。”“还有那个左明志的嫂嫂,也就是左明谦的正室左王氏,真的没有她两个妹子这般有手段吗?”封旭一听就笑了:“果然我娘子这头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左王氏确实没展露过何样的本事,但左家出事后,除了左家,牵涉其中的人就多了,最多的时候,狱中关了几千多人,但是如杜守仁是左明谦的左膀右臂之人,最后都逃脱了死罪,散在各处偏僻之地,还开枝散叶了。”“那左明志会不会就是来联络他阿兄这些旧部的?”“不排除可能。”杜阿银叹口气道:“我只想平平安安过个小日子,你偏把我牵扯到这污七八糟的事情里来。”“娘子本来就身在其中。”杜阿银撇了一下嘴道:“如果不是西凉人这次进犯,那杜守仁也不会去从军,当初还以为他是心疼儿子,舍不得儿子去送死,现下看来分明是找机会出山,还想给左家效力,我被左明志关了三日,逼迫你出兵守城,都不知道是谁出的计。”封旭看了杜阿银一眼道:“那时已经守不住了,只是他们想利用这次守城翻身,守城成功,左明志、丘珍肯定是大功一件,那其余如杜守仁之类都可以将功抵罪,借机重回中州。”“说是爹,还不如你这个外人。”“为夫虽是帮了点忙,但左明志、丘珍能守陵川三个月,杜守仁功不可没。”“最后计谋都用到他闺女身上了,自然功不可没。”封旭没出声,杜阿银又道:“所以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跟着起啥哄,不明所以的老百姓还真以左明志、丘珍真是一腔热血是为了天下苍生呢。”“娘子明白个中道理就好。”封旭捏着杜阿银的手道,“为夫想娘子与为夫一心一意。”“但是你老算计我。”“西凉人要进犯大周,我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这盘棋也是早就在脑里开始布局,这并未想过算计娘子,开战前也想…”“也想如何?”“如今人家想与娘子长相厮守。”杜阿银眨了几下眼道:“你师兄老说你冷面冷口,我才不信,你分明就是个哄骗小姑娘的高手吧!”“反正娘子不踩为夫几句,心里就不舒服。”封旭揪了杜阿银脸一下,杜阿银一皱眉问,“对了,小奇如果又像在山中失控,如何办?”“为夫已经让几个人用内力为他调好了息,不会失控了。”“还有你师兄如果跟那个雍王穿一条裤子,你到时候准备如何处置?”“他不可能跟昃平穿一条裤子的,只不过昃平用小奇威胁他,他不得不屈从罢了,即便以前从,也是阳奉阴违。”“他那么喜欢捡娃,你是他捡的第一个娃,但愿这份感情跟别个都不同。”“只是小奇在老程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失控失控的。”杜阿银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