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还纠结一桩事,就是齐富在义庄到底是死是活,有没有被西凉人给抓去或者杀了,这跟自己关系才更大一些,齐大姑问了数次了,自己都是含糊过去的。
杜阿金没想到收拾屋子这桩苦差落到他的头上,毕竟那间屋是十多年未用,灰层落得那是厚厚的,他一直哭丧着脸收拾,偏偏齐奕和杜阿栓还带着大白猫就在里面各种添乱。
杜阿银纠结完,走过来看杜阿栓收拾得乱七八糟的,便道:“咋不欢喜了?要做好人,不能光嘴上说,然后事让别人做,知道否?”
“妹子,阿兄这么辛苦收拾出来,能住多久?”杜阿金依旧哭丧着脸问,这个问题,杜阿银白了杜阿金一眼道,“你以为把人招来,就全是你妹子的事了,以后自己招来的人自己管,看你还敢不敢多事了。”
杜阿银没再出面,让杜阿金安排王巧娘两家人住下了。
然后杜阿银给小奇好生交待遇上这种入室抢偷的行为,他要注意些什么。
于是接下来的伙食标准更加减了,在杜王两家没来前,杜阿银的暮食还是给大家半碗干的,这一下,早晚两餐都是稀的了,变成了豆糊糊和杂粮粥。
杜阿金喝着稀稀的豆糊糊,看着和齐奕玩得欢畅的杜阿栓,真恨自己为什么把杜、王两家放了进来。
对于齐奕、杜阿栓、程夏,杜阿银隔两天还是要给蒸个鸡蛋羹补补,本来每日要吃一个鸡蛋的齐大姑也改成两日或三日吃一个,只是节前节后通过各种买买买的鸡蛋,也吃了快一半,杜阿银想省点吃,但又怕天渐暖,还放不住;对于程秋、程春、妞儿,隔两日会剁点咸肉沫沫蒸在饭里补充个能量,妞儿隔日会给一碗干饭,干饭加个鸡蛋;小奇还是每晚给碗实在的干杂粮豆饭吃,碗底会埋两块五花肉或一大块肉骨头,但绝对是偷偷的行径,至于煮肉的汤,就给几个小娃泡饭了;春旺爹、杜阿金、程珏、程琅是三日给偷加一次干杂粮豆饭,杜阿金豆饭里放一块肉或一个咸蛋,春旺爹、程珏、程琅各放半个咸蛋。
至于其他人,杜阿银是真的顾不上了。
当然在这种状况下,杜太婆对于每日能吃点豆糊糊,隔日还有咸菜就糊糊,已经很知足了,王巧娘知道杜阿银私下给杜阿栓吃着鸡蛋,她也能受得了这样的苦,就是杜阿娇受不了,和王大成一家私下没少埋怨。
当然对伙食标准一降再降,意见最大的就是齐桃子母女,因为王芳看见杜阿栓在吃鸡蛋羹,闹过,但杜阿银说她眼花看错了,不搭理。
齐桃子母女那就成日在齐大姑耳边说杜阿银的坏话,给齐奕吃,每日吃个蛋,齐大姑都觉得是应该,但是给杜阿栓吃,齐大姑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毕竟她因为杜家是杜阿银的娘家,容下了,还多容下了个王巧娘的娘家,已然觉得给杜阿银天大的恩情了,再给杜阿栓加蛋羹,齐大姑就不能忍了。
齐大姑就把杜阿银叫来说话,杜阿银知道买粮那些钱虽然都是自己挣的,自己挣来的钱怎么花,自然该自己做主,但在这个年头,可是由不得她的,于是一直笑吟吟地听齐大姑发火,
不把放粮食那间屋的钥匙当回事的杜阿银,眼下特别在意这把钥匙,睡前摸一下,起床摸一下,平时时不时都要摸一下。
只是齐大姑训杜阿银那晚,齐家几个游手好闲的痞子从后栅栏院翻进来行窃,被春旺爹发现了,小奇、杜阿金立马赶到,将几个游手好闲的抓住一通胖揍,杜阿银带着齐奕过来给喝住了,让杜阿金和小奇把人交给了齐家族长处置。程琅、妞儿都按杜阿银交待,各自看好自己的要保护的人,一点没乱。
齐大姑听见响动,扶着齐桃子出来时,杜阿银已经处置完,带着齐奕从后院回到前院。
齐大姑忙问:“阿银,咋了?”
“有几个小无赖,想从后院门进来行窃,让小奇和春旺爹给抓住了。”
“竟有这事,那,那赶紧送去府衙。”
“左县尹忙着守城,没空管这些事了,我让阿兄和小奇把人送去族长那里,让他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