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眨了几下眼睛,这看死人的齐富,果真是要干一桩惊天大事不让自己小觑他了,那自己对他干的这桩惊天大事,应该零容忍地打上门去,还是应该当什么也没发生地做鹌鹑?这可真是费脑筋的事,杜阿银扭头见齐奕正爬在小奇肩上,两人正在和金丝雀玩,没往那边瞅,也就没看见齐富,杜阿银赶紧招呼两人离开了。不过杜阿银把两人带回家,决定还是零容忍,立刻去了杜阿金房间寻了一套衣服。杜阿金比杜阿银高,但杜阿金瘦,杜阿银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是有点宽松了,还有点长,但这年头好些人家就一套衣服,大的小的轮着穿,宽点肥点很正常,只是长点,费了杜阿银些力气,在腰间扎过扎过去,才像那么回事了。然后打扮妥当的杜阿银就出了门,直奔“杏春楼”抓现形去了。对于陵川城唯一的青楼,杜阿银是好奇的,而且这里还出了个与齐富有些瓜葛的玉娇娇,虽然人老珠黄的玉娇娇,没让杜阿银觉得惊艳什么的,但是人老珠黄的玉娇娇还惦着十年前的老情人齐富,这就让杜阿银想一探个究竟,这个拿着三百文工食银的齐富,究竟有何样的魅力让人老珠黄的青楼头牌惦记十年。当然杜阿银还想趁此机会抓住齐富一个把柄,为以后能带走齐奕,与齐富和和气气合离什么的打下基础。“杏春楼”的老鸨、龟奴迎来送往,早就练就了一双毒眼,一瞧杜阿银,是生面孔,再则杜阿银的衣着打扮和没有车驾,都不属上心招呼的。一个过气龟奴把杜阿银领进楼,寻个了偏点的位置,便找个人老珠黄的女子作陪,就忙别的去了。杜阿银有点郁闷,但好在人家没像电影电视上的,直接把她打发出去,连楼都不让进,她很知足了,而且她本身为女子,如果不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实,估计就以老鸨、龟奴的阅历,一眼就能瞧穿她,绝对不可像电影电视上演的那样,女扮男妆得跟女人没区别,偏全世界的人都发现不了。所以坐在僻静的地方,正是杜阿银所想,杜阿银打探了一些楼里的规矩,又问清了茅厕的方向,便塞了二十个钱就把那个人老珠黄的女子给打发了,人家也乐意,不用陪,白得钱,并没像电视电影上那样纠缠着不放。要不就得自己没啥男性魅力,要么就是太过寒酸了。杜阿银在心里自嘲一番。然后杜阿银用眼把一楼看了个遍,没看见齐富,假意去茅厕,趁机上了二楼。到底是个县城,二楼的雅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没杜阿银想的那么高大上,也没她想的那么污淖不堪。有些甚至连门都没关,假装路过都能瞧清楚那屋里的人,就是在这里吃饭谈事情,找几个小姑娘作陪,遇到冷场啊,谈不下去什么的,小姑娘至少可以插个话说笑一番,把场面应付过去;也有关着门的,那应该是冲着楼里的姑娘来的了。杜阿银在没掩实门的房间没看到齐富,那只有可能在几间紧关门的房间了。杜阿银在心里哼了一声道:看样子这齐富还真的来找小姑娘,就算他家道中落,眼下仅三百文的工食银,也改不了他那根花花肠子。但人家关着门,杜阿银也不好贸然就推门进去看,正边走边想计的时候,忽就从路过的一间屋听见了齐富的声音:“川儿,今儿就当为你接风洗尘了呀。”“就这破地方,比西凤关好不到哪儿去嘛!”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应该就是那个魁梧的年青男子,齐富啧了一声不满道,“那我不说了让你别来,别来,你偏来。”“我偏来咋的,不仅来了,还要住你那儿!”“你敢!”那男子呃了一声,话好像被憋了回去,屋里似乎还发出什么动静,很快动静平息了,然后只有齐富的声音:“这楼的菇子烧鸡还不错,你多吃点。”“你给我夹了这么多,我吃了你再夹。”年青男子应该被鸡肉占满嘴,说话瓮声瓮气的,“表兄,为何选这样的地方?”齐富乐了道:“这里好呀,这里的女子除了貌若春花,还多才多艺,你吃好喝好,让你见识见识这里头牌姐姐的好手段。”杜阿银听了差点吐了:你齐富也老大不小了,你还叫姐姐的姑娘,得多老呀,你不怕你表弟牙口不好,咬不动呀。那男子却不开心道:“中州皇城的‘霁云月’的头牌姐姐也没见你正眼瞧过,这破楼的头牌居然让你说得哪要流口水一般,我倒要瞧瞧是个何等的尤物。”那男子的话说到杜阿银心坎里去了,她也想瞧瞧这个尤物,却听齐富色眯眯道:“这里的头牌姐姐好呀,肤白貌美,腰肢柔软,摸着就…”杜阿银在心里呸了好几口,却听有人道:“何人在那里鬼鬼祟祟,想做甚!”杜阿银怕被齐富发现,等不到那个肤白貌美、腰肢柔软的头牌姐姐登场,看齐富各种犯贱了,只得溜下楼。杜阿银楼下僻静那处地方,距离齐富请客那雅间甚远,根本无法看清那边的状况,她郁闷地喝了一口酒,酒味是真淡,但有点甜味,不过挺上头,两杯下肚,居然就有点晕了。晕着的杜阿银觉得酒不好喝,菜的量少还难吃,想离开去结帐时,人家却说有人已经替也结了帐。杜阿银高一脚矮一脚离开“杏春楼”,只是走出没多远,就晕地上了。不过杜阿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齐家自己的那张床上。杜阿银拍拍有些疼的头,回想昨夜的事,到底齐富后面与头牌姐姐有没有交集,也没弄清楚,还有谁给自己结的酒钱,然后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晕了?想不清楚,杜阿银便决定直接去问齐富,于是爬了起来,洗漱就往后院去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