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银和齐富将过往对完后,便拿出几张图样:“明天你按这上的图样和尺寸,订些瓷瓶回来,顺便再请个会酿酒的师傅。”
“酿酒师傅?”
“对!”
“你要酿酒?”
“这你就不必知道晓了,赶紧去。”杜阿银真心想念胆小又怯弱的杜阿金,先不说有无能力,但凡自己安排的事,即便让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会颤颤抖抖地去做。
“弄够盘缠,我们就要赶紧想法子回牧江口才是,明摆着这里不安全。”
“越急越容易暴露,我们既然对外都说了是来中州挣大把银子的,越正儿八经挣银子,才越不容易被人怀疑。”
“我看你挣银子是一心一意,回去是敷衍了事吧。”
两人在外人看来就像在为着某事争吵,一会儿声音大一会儿声音小,其实两人也真是在为着某事争吵。
安排好齐富的事,杜阿银吁口气,没想到自己到中州,眨眼就三个月了,时间过得是真快呀,好想念奕宝和封铭两个小包子。
赶紧甩甩头,把两个小包子从脑中甩掉,杜阿银就拿着一包枣子,摇着小折扇来到“霁云月”门口。
白天的“霁云月”很安静,大门虽没紧闭,却有一个龟奴来守着,杜阿银没有电影电视中的男女那般脸大,都是直冲,而转身就绕到后院,后院自然是停放车马和装运货物的地儿,这会儿有两批送货的,一批是送胭脂水粉的,一批是送食材酒水的。
杜阿银正皱着眉,等那管食材酒水的婆子出来时,却听有龟奴报“闲杂人等让开,别挡着怜香姑娘的道啦!”。
这个“霁云月”的怜香,杜阿银可算是久闻大名,那是“霁云月”的头牌,封旭以前的相好。
杜阿银靠着墙用小折扇挡着半个脸,吊儿郎当嚼着枣的功夫,那收拾得利利落落的怜香姑娘终于拎着裙姗姗下了楼。
懂得收拾打扮,素色衣裙,很衬那弱柳扶风的身段,几样简单的翡翠首饰,让那张光彩明艳、迎来送往的脸还生出些高贵,袅袅婷婷确实是一等一的妙人儿。是绝大多数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杜阿银在心里评价着“霁云月”这个头牌,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哟,是怜香姐姐,这是要出门呀!”“沈姑娘呀,今儿来的可早了。”
杜阿银在心里叹又念了一句“可真够巧巧的了”,便探出头,果见一年多未见、依旧还是胖乎乎的沈冬梅也摇着扇,正在和怜香说话:“昨儿得了几颗兰陵君的珍珠,想着姐姐们定会喜欢,就和这送吃食酒水的老仆过来,送给妈妈和姐姐们。”
杜阿银在心里“哦豁”一声:真不曾想到这酒水生意竟是衫生意了。
可怜香却用小手帕一遮嘴,轻笑道:“明明是沈姑娘担心自家的货物被下人弄错,一大早来盯梢,偏说是来送礼。”
沈冬梅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道:“那奴家就将珍珠给姐姐送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