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富将私验递给杜阿银，杜阿银用手指弹了一下私验道：“你总算名正言顺了。”“我和张彪讲了，过些日子还要再办一张。”杜阿银却问：“为啥还要再办一张？”“你难道不需要？”齐富万分厌恶地打量了刘妈妈这暗娼窠两眼道，“弄到你的私验，我们立刻离开。”“急啥？”“你以为那老娼妇那么好骗，我偷听到她与她那老娼公说话，说你与我不知是哪来的，想在皇城做局仙人跳他等，尤其是你伶牙利齿，吹得云里雾里的，还拿什么国公爷唬她，不知怎么入了张官人的眼了，让那老娼公找几个得力的混子，好吃好喝侍候着，只等张官人厌烦你，就把你拿了，用我们没有路引、公验威胁你就范，签下卖身契呢。”“哟，老太婆还真歹毒呀。”“原话可比这难听得多。”齐富朝地上呸了一口，指指那私验道，“再给你弄一张，就不怕他们了。”杜阿银无法告诉齐富，张彪去中州去办的差，就是绑架她，就算张彪没见过自己的真面目，却是知晓自己与封旭关系的，一旦他知晓自己在中州，就相当于左明志也知晓自己在中州，便摇了摇手中那张私验道：“这破东西？十两银子一张？张彪也真太好赚了。”“那无论如何也要弄到再说后话。”“不急，你已有一张了，可不要再花冤枉钱，便宜那张彪了。银子难挣钱好花，我们花银子要花在点子上，到时候直接办中州的户籍多好。”“办中州的户籍？你不回牧江口了，我们不是攒够盘缠就回牧江口的吗？”杜阿银拍了一下头道：“你看，你看，我这不是生气，想赌口气吗？”“阿银，这不是好地方，不能待太长时日了，办到私验，我们就离开这儿。”“总之私验办一张即可，像路引在中都才能停留7日，私验呢，也有期效性吧。”“私验虽不如公验，但只要相关署衙认可，也可以如公验长期停留的。”“那不还要相关署衙认可吗。”齐富经了数场大仗，又逃亡多年，还活着回来了临川，那毕竟不是个傻的，张彪在山上干的那些事，一直就让自己跟吃了只苍蝇一样，当时杜阿银也在，估计杜阿银是怕被张彪缠上，这事只得从长计议了。来刘妈妈这暗娼窠子的男人，少不了好赌的，那就是杜阿银锁定的最初的客人，她并不善长赌，不过利用炸金花、斗地主是新的玩法，这些不知道玩法的男人刚开始算牌能力不如她和小玉，每次设局玩耍时都选择张达、齐富在场，所以很快就赢了百来两银子。刘妈妈没想到杜阿银这什么金花，什么地主的玩法，很快得到到她这里来的男人的喜爱，杜阿银什么时候收手的，她不知道，但每晚都有好几个男人来她这里玩牌，按杜阿银教的抽成，每晚很可观，还一传十，十传百，让她这个生意并不特别好的暗娼窠变得热闹起来。杜阿银便让齐富在附近赁了处小院子，齐富见杜阿银终于要离开刘妈妈的暗娼窠，真是松口气，但不明白中州有那么多去处，杜阿银偏不肯离开这种花街柳巷。这日，杜阿银将本息及场地所给了刘妈妈三十两，便告诉刘妈妈自己打算收手。刘妈妈早就眼红这桩生意，一听便道：“小银呀，这三十两是本息加场地费，你当初借的可是二十两，整整借了半个多月，不会觉得有些亏待了妈妈。”“这是何话，利息和场地费当初都是与妈妈讲清楚的。”“那些客人来这里玩耍，不要果子酒水侍候起的，那些妈妈可都没给小银姑娘算过钱呀。”杜阿银知道刘妈妈着人送来的果子酒水，大多都是客人付了银子的，偶有大方的客人打赏得多，刘妈妈才会免费送些来，不过她没有揭露刘妈妈，便道：“妈妈要如何才能了结？”“你那玩意不是跟北边的商旅学来的，中都也不曾有人会玩，你不如让给妈妈吧。”“这…”“妈妈知道你多少有些亏了，妈妈可以补个差价？”刘妈妈拍着杜阿银的手背，殷切地问，小蝶忙了杜阿银一下，杜阿银却笑道，“妈妈也瞧见了，这玩子半个来月是能赚些银子的，让给妈妈，我们以后吃甚喝甚？”“难不成你只是不想在妈妈这里玩了，而是要去别去另起炉灶？”“那倒不是，只是，只是想做点别的营生。”“呀，这好呀，那这玩子就让给妈妈，妈妈补些差价给你，做别的营生，手里的本钱宽阔点，不是更好。”“那个营生，本钱倒，倒用得不多，但需要的人手比较多。”“那妈妈均你两个人。”“这营生需要机灵点，还有几分姿色的…”杜阿银便笑道，“要不妈妈干脆把玉珠换给我吧。”“啊，玉珠可是我这里的台柱。”多大个地方，还台柱！杜阿银心里好笑，嘴里却道：“妈妈这就不爽快了，那玩意，也是我吃饭的东西，换妈妈个玉珠，还我亏了吧！要不，妈妈再仔细盘算盘算！”杜阿银和刘妈妈拉了会锯，刘妈妈才答应用玉珠交换，条件是玉珠得借三个月教会三个姑娘。杜阿银却说自己也急着用人，只能借半个月，必须把卖身契给她，才能借人，否则到时候刘妈妈后悔，她的营生需要人，让她到哪里找人。最终谈妥是玉珠的卖身契交给杜阿银，人借用一个月。杜阿银很快与没有与刘妈妈签卖身契的小蝶搬到了新住处。收拾妥当，杜阿银送走来磕头谢恩的玉珠，齐富才道：“干嘛就这样把那么值钱的玩艺去换一个欢场女子的卖身契？”杜阿银知道和一个古时候大男子主义十足的男人，是没法讲清楚这种事是值还是不值，便道：“对了，我前阵子让你打探的事，可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