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旭的马车过来了,封旭从正屋出来了,杜阿金见了忙叫:“妹丈,别走啊,酒都没喝好呢,我这边马上就处置妥当了。”封旭轻摇一下扇笑道:“酒喝好了,阿金,改日到妹丈那儿去喝酒。”“那好,那敢情好!妹丈的酒好喝着呢!”杜阿金对这高深莫测的妹丈肯施舍他一言半语,真是欣喜若狂。王清月一见封旭出来,立刻就想扑过去,但白夫人一把拉住她,冲她摇摇头,王清月无力倒在白夫人身上。封旭说完走下台阶,早有内侍伏下身,躬身候封旭上了马车,唐山唐河立刻上了马带着侍卫跟着马车出去了。王聪才收了扇子上了马,本都接过鞭准备打马了,又不甘地停了鞭,转过身指指杜阿银道:“我当初可没少帮你啊,杜二丫头!”说完又哼了一大声不知对谁恨恨地唠叨了一句,“本王投其所好得了吗,本来就好!”程方亭赶紧追出来道:“那个王,你不开玩笑会死呀!”“程大仙,你个护犊子的。”王聪气得打马追封旭的车驾去了。浩浩荡荡的车驾离开了,杜阿金才满意地从杜阿银手里抢过扇子吩咐道:“来人,把这两位啥夫人请走!”说完杜阿金忙往堂屋跑,边跑边道:“宁儿宝贝啊,舅舅来了,舅舅带你去躲猫猫!你当猫猫,舅舅找;舅舅当猫猫,宁儿找。如何?”宁儿却在屋里叫道:“我不要躲猫猫,我要大猫猫。”杜阿银见下人强行把王清月和白夫人给请了出去,叹了口,走到堂屋,见正席已撤了,三个小娃一只大猫那席还没撤,昃奕半靠在一个大倚枕上,封铭不知看到什么乐子,正和昃奕说得开心,杜阿金各种讨好宁儿,宁儿却不理杜阿金,一心都在大白白身上,沈冬梅则坐在一旁笑咪咪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杜阿银刚要上前,程欢却跑了进来道:“大公子,有人送礼来了。”一心想与宁儿玩躲猫猫的杜阿金一脸懵:“谁送礼,送哪门子的礼?”“我瞧拜贴上写的是啥都尉周孙乙。”程欢拿着拜贴念,杜阿金更懵了:“这人我识得吗?”“都尉可是将军,公子何时识得这样的大人物了。”程欢经常在外面跑,还知晓一下这些职务,杜阿金点点头道,“是呀,将军这可是大官呀。”主仆二人正在那里研究周孙乙拜贴的时候,又有家仆急急跑进来道:“大公子,‘霁云月’来了位妈妈,求见你。”这把杜阿金唬了一跳,都不敢正眼看沈冬梅了:“那是啥地方,我一个不识得,不见,不见,不见!”杜阿银乐死了,推了沈冬梅一下道:“你啥时候才告诉他?”“我告诉他啥?”“周孙乙这些人为啥送拜贴。”“我哪知晓呀。”杜阿银一想也是,封旭的身份,她也没告诉过沈冬梅,又推了沈冬梅一下道:“你坏死了!”说完搂过宁儿,“乖乖,不许淘气呀,这个大猫惹急了,可是会咬人的。”“要,我就要淘气。”昃奕却不满道:“姐姐胡说,我家白白可是从来不咬人的呀。”“没咬过吗?”杜阿银举起手问,“这疤还在呢。”“那它不是故意的,不知晓姐姐会挡那一下。”杜阿银走过去在两娃中间坐下来问:“今儿夫子给你们放假了吗?”封铭含着宁儿硬塞给他的兔兔糖,乖乖点点头道:“夫子功课都没布置,今儿连字都不用练。”杜阿银摸摸封铭的头问:“铭娃,和阿兄在说啥好玩的事,这般开心。”“我们在说小奇哥哥,阿兄说,他有个小奇哥哥,功夫这般这般高。”封铭说着伸手出腿地比划一番,杜阿银在心里叹了口气,摸着封铭的小脑袋对昃奕道,“娘都有点想小奇哥哥了。”昃奕跟小奇本来好,一提及,有些伤感,好一会儿竟说:“我竟然都有些记不得小奇哥哥了。”杜阿银便安慰道:“到时侯画张小奇的画像给你。”昃奕刚郁闷道:“那能一样吗?”“有总比没有强吧。”杜阿银说着,却见杜阿金和程欢还没研究完周孙乙是何许多,又有家仆跑进来送拜贴。于是杜阿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中都城的香饽饽了,每日拜贴接到手软,送礼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杜阿银对成不成首富已然不上心了,有封旭这样的靠山,想成为首富,也就是分分秒秒的事,但太没有成就感了,她更热衷于著书,像程方亭讲的那样,把自己知晓的,也许这年代能用得上的都写出来,福泽人类。杜阿银将要写的书,分成农林渔牧,把自己能能记得的,对这年代有帮助的,或画出来,或口述由程方亭写出来。当年杜阿银开的杜记银楼,因为封旭说原来那个铺子晦气,眼下这银楼已经换到“十方街”上一个两层楼的大铺子,成为最大的一个珠宝铺子了。杜阿银喜欢热闹,所以昃奕铭娃没来的时候,就带着宁儿待在铺子二楼,在这里,宁儿能找到太多乐趣,沈冬梅又安排了四五个丫头婆子看着,用不着杜阿银管,杜阿银主要就负责设计一下新款首饰,或写写画画与老程要写的书。杜阿银这几日正忙着画云梯,这个比较复杂,她前世看过介绍,也看过画,当时没当回事,时日久了,记得自然也不清楚了,就想一会画一点。杜阿金跑进跑出忙碌一大早,最终叫了起来:“阿银啊,你别整日就知晓画呀写的,你帮阿兄招呼一下客人,你上月设计的那款珍珠耳坠咋卖那般好,卖断货几次了,这次阿梅也是,还没采买到珍珠。”杜阿银才从画中惊转回来,然后皱眉问:“这款耳坠这般好卖。”“可不,光那个晴芳妈妈,那日不是没见吗,谁知是有钱人,出手阔得很,她楼里的姑娘每人一副,一下就买走了几百副。”杜阿银抚抚额,杜阿金又道:“还有啊,你那些石密,小蝶说销得不错,也要赶紧上新货:对,对,程欢刚才还说,取消宵禁了,老程说做鸡尾酒的酒水配料都买了好些,让你得空去瞧一眼,啥时候开你说的啥啥酒吧…”杜阿银想着一群古人到酒吧喝鸡尾酒的场面,好滑稽,然后就一直乐。杜阿银正乐时,有人把她按在纸上的手拿开看了一会儿问:“娘子,这又是在画啥?”杜阿金一见封旭来了,赶紧凑上来给封旭打扇道:“妹丈,你来啦,今儿我们去老程那儿蹭暮食如何?”一直在楼下忙的沈冬梅只得叫了一声:“阿金,你过来,昨儿帐目咋有些不对,你再盘一遍。”“啊,我昨儿盘了好几次,没错呀!”“赶紧呀!”等杜阿金急急跑到楼下去,封旭看着杜阿银冲纸上的东西驽驽嘴问:“还没告诉为夫呢。”“此物叫云梯。”“攻城用的?”封旭一下扒拉开杜阿银的手道,“这个好,比我们用的好,有这样的东西,何样的城攻不下来。”杜阿银没打扰封旭看图,封旭看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画道:“娘子,北枭的使团明儿就到中都了。”杜阿银不解地看着封旭,封旭道:“这次是小奇带人来的,是与我们商议开通互市的事。”“啊,小奇要来中都,真,真好。”杜阿银很意外,“北枭老皇帝还没…?”“身体一日好一日坏的。”说到这儿,封旭忽一顿道,“娘子,为夫要娶你为妻!”杜阿银愣了一下道:“娶啥,不是早娶过了,我还想与你绝离呢!”“为夫知晓娘子一直不满意五十文的聘礼,且一直耿耿于怀。”杜阿银嗤一声,封旭接着道:“所以那婚不作数。”“还有不作数的,这是啥骚操作。”“为夫这次用江山下聘,娘子可否中意!”杜阿银又愣了,封旭拉过她重问了一遍:“娘子,可否中意?”好一会儿,杜阿银才道:“你先得依我好些事….”“娘子且说。”“一,不许把我困在宫里!我想出宫就得让我出宫!”“哦,好!”“二,我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我要剪了扎丸子头!”“啊,哦!”“三,….”“娘子都成,全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