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齐富，杜阿银很郁闷，为什么不是程方亭跟着自己来了中都，如果换成程方亭，估计两人一合计，立刻就能给那个芳妈妈玩个十几出仙人跳，玩到她倾家荡产。齐富傍晚才回来，一进门，先饮几杯凉茶，见杜阿银盯着他，忙停下喝茶，杜阿银便问：“交给你的事呢？”“银东家，这才不过半日…”“你不会一桩也没办妥吧？”“这两桩事都不是半日就可以办到的吧！”“决定你有能无能的时刻到了。”齐富赶紧道：“办妥一件，办妥一件。”“说！”“我打探到这云楼的贵客是雍王昃平。”“啊！”就有些出杜阿银意料之外，“你确定没打探错？据说这个雍王是个非常注重名声的人，当然他想当皇帝，眼下是肯定要名声，咋可能去云楼这样的地方。”“是徐焕把庆功宴办在了云楼。”“庆功宴？在荒山打了败仗，还要庆功？”“败仗？不会吧！据说他这两年都在沙和郡驻军，去年出其不意地击退了北枭和西凉对陵川城的攻城！”杜阿银在心里骂了一句：要点脸不，昃平！然后又有点同情封旭了：这厮不仅在感情是个渣渣，人际关系也这般差，这样大的功劳，人家说顶就给顶了。齐富接着道：“本来你那凤尾酒，芳妈妈是没安排上的，但楼里一个叫怜香的姑娘贪杯，献舞前居然喝醉了，雍王可能昨夜心情特别好，打了胜仗嘛，不但没怪罪，知道怜香姑娘偷喝的是你那凤尾酒，也要偿偿能让美人都醉的酒。不曾想一偿就喜欢上了，还吹什么当年他带兵征讨西凉和北枭的时候，就喝过这样的酒，是西边商旅带来的异域美酒，以为这一辈子都再喝不到这样的琼浆玉液了，没想到在云楼喝到了，太好了。一看雍王都夸，大家伙自然也都夸，那酒自然很快就喝光了，还想喝呀，没了咋办，芳妈妈立刻就出来打圆场，说那是千金难买的美酒，数年才存下这么些，因为..，总之那些场面话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小蝶一听便开心拍手道：“那不是太好了，银公子，我们赶紧多做些存放起来，那‘霁云月’要酒，我们随时可以供呀。”杜阿银却笑道：“咋可能。”“那啥雍王都夸好喝，难不成别人不附喝的？”“别人自然是要附庸风雅的，但人家芳妈妈说了，千金难得的酒，那是何等珍贵，你整得跟流水一样地谁要都拿得出，那还珍贵个屁！”齐富也道：“确实，昨晚上，大家伙自然要追随雍王，那芳妈妈也才拿了五盒出来，我偷听管事婆子跟人讲，芳妈妈给徐焕是老顾客价，都70两银子一盒。”杜阿银知道芳妈妈是要翻十倍的，但小蝶听了却咋舌道：“银公子，咱们酒里是搁了金子吧！。”杜阿银又问：“让你赊的酒呢？”齐富立刻道：“银东家，打听云楼贵客已属难差，赊酒那就是难上加难的差事了。”杜阿银哼了一声道：“我咋觉得赊酒比起打听云楼贵客，可简单太多了呢？”“那是银公子你有本事。”杜阿银双手托腮，看着齐富道：“你说那怜香姑娘胆可真大哈。”“不是一般的大…”齐富话音还没落，却听院外有人问，“请问这里是杜阿银公子的住处吗？”小蝶忙走了出去应：“是的呢，请问客人是…”“我家夫人请杜东家到府上一叙。”杜阿银轻皱一下眉道：“我，可没结识啥夫人。”齐富双手抱胸，轻轻摸下下巴道：“不会是你让打探的焦太后吧！”“啊！本银还没想好如何去叨扰她，她倒主动找上门了，不会是你打探的时候被人家发现了吧。”“反正你正想攀这棵高枝呢。”“我几时想攀高枝了？”“你不让我打探眉州王和焦太后来着。”“打探就是想攀高枝呀，明明是你自己本事不过关，被人发现了。”“不想攀高枝，打探啥。”杜阿银和齐富嘴互损着，走出了门，小蝶已经拿着请贴回来了，递给杜阿银，杜阿银接过一瞧，还真是焦太后，不过她一直装识不得几个字，便问齐富：“是也不是？”齐富看了一眼道：“好像差不多。”“咐叫好像差不多。”杜阿银把请贴往袖里一塞道，“还挺正式的，本公子这就攀高枝去了，你..”齐富赶紧上前一步道：“银东家，你只管放心，我会帮你看好这个小院子的。”“我这小院子，小蝶和玉珠两人还看不住吗？还需要你看！”“只要银东家不让我赊酒，其余的任何吩咐，上刀山下火海，皱一眉头，你都可以跟别人说，我不是你男人！”“滚！”杜阿银气哼哼往院外走，齐富赶紧追上道，“银东家，那个李四，我识得，带我一起去吧，我好与他共话家常。”“你是认得他，他要不要跟你话家常，可不一定哦。”“带上嘛，带上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如何的情深好兄弟呢。”杜阿银走出院子看见马车，点点头道，“这位夫人倒有些待客之道。”杜阿银上了马车，齐富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一动，杜阿银就用扇子挑起车帘，说句实话，来中都也好几个月了，她还未仔细瞧过中都皇城，齐富也饶有兴趣凑过来问：“东家，你瞧啥呢？”“以后，你与我最好保持两步远。”“东家，马车有点小，保持不了。”“下去走路。”杜阿银刚一说完，齐富却道，“这位兵爷，看着年岁好像并不大。”杜阿银顺着看过去，见一队中都护城卫军走过，走在队全尾巴的果然年岁不大，仔细一看，杜阿银居然认得，竟是替杜阿金服兵役的程琅。见着稚气未脱程琅，就想到当初杜阿金的无耻，一眨眼，与程琅这娃居然分别两年多了，杜阿银眼圈红了，很叫住程琅，问问他这两年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