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路过杜守仁那伞铺时,杜阿银顺便往里瞅了一眼,这几日天气不是特别友好,降温下雨让伞店有两个客人,这和陵川城相比,可强不少,至少在杜阿银的记忆里,杜守仁在陵川城的伞铺,就没有过客人,若没有左明志之流暗中相助,杜阿银笃定这杜守仁早就得关门倒闭了。
杜阿银这一眼,依旧没瞧见杜阿娇,心里想这焦太后还真是不能得罪,你看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当年抛夫弃子女的,却把受虐儿女的气撒在王巧娘闺女的身上,真不是一般的双标。
杜阿银没想到在焦太后的门前遇上了左明志,左明志见着杜阿银眉一皱问:“你咋还在中都?”
“左大人这话好生奇怪,你是大人能待在中都挣前程,我一介小民,就不能在中都挣生计了?”
“杜阿银不要嘴贫,眼下这中都不安生,你…”
杜阿银哼了一声道:“左大人,若不拜你所赐,本来在牧江口风流快活着的我,如何能到这中都来,这时又来惺惺作态干甚…”
左明志被杜阿银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道:“反正我已然好心提醒了你,爱听不听!”
杜阿银又哼了一声,曾经她对这个风清月明、卓尔不凡,似乎还有点不得志的左明志有那么一丢丢同情,但左明志帮着徐家绑自己,她就算不是小心眼的人,也是心有芥蒂的。
左明志见劝不了杜阿银只得问:“你如何来这里?”
“这里是禁地吗,何故你来得,我来不得?”
“你…!”左明志气坏了,“杜阿银,当年你在陵川城的义举,让我认为你与别的女子不同,是个明大义识大体的人,但你不要以为在牧江口所做的事就可以一做再做,得寸进尺...”
“左大人,你这话可就奇怪了,我在这里是碍着你了,还是碍着大周的律法了,咋就得寸进尺了?”
左明志气得一甩袖子就上了马车,杜阿银看清赶车的依旧是王三棣,想当年在牧江口,他们设的骗局,杜阿银扭过头,装没看见王三棣。
大约前几次都是焦太后要见杜阿银,这次是杜阿银主动求见,总算比前几次少绕了两个弯,杜阿银就见着焦太后本尊了。
一见杜阿银穿着的男人夹衣,焦太后又皱了皱眉头道:“今儿可是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主动来见本…我?”杜阿银立刻笑着上前道:“夫人,夫人,为啥以前都不好意思见夫人,今儿却主动来见您,正是因为您对我照顾有加,我却无以回报,不好意思来见,但今儿不同,我得了样好东西,自然是要来送与夫人的。”
“得了好东西能想到我,也是有心的了,何样的好东西?”焦太后大约没想到杜阿银会这般有孝心。
杜阿银赶紧把两盒珍珠粉送上道:“夫人,这可是来之不易的,正宗的兰陵君珍珠粉,这样细腻的珍珠粉,可是出自顶级名家之手,您瞧瞧,外敷内服,都是一等一的稀世珍品。”
显然焦太后是用过珍珠粉的,接过杜阿银的珍珠粉,用小手指挑了一点点道:“果然细腻呀。”
杜阿银一听这话,大约知晓这世的贵人们是用过珍珠粉的,只是不知晓飞水法,珍珠硬很难成粉,尤其很难磨成这样细的粉,看样子自己说的珍珠粉可能价高过珍珠首饰,不是噱头,而是生产力低下的这个年代,没有机器,加工成粉难度很大。
杜阿银一见焦太后这个见惯好东西的人是真心夸她的粉,分明是满意她送的这礼物,就知晓自己的定价,也许并不贵了。
焦太后让身边的中年妇人收好珍珠粉才道:“难得来一次,今儿就留下一起用个晚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