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思远百思不得其解,仍是到了楼下,一手拿出欠条当面撕毁,一手接过了那沉甸的银子,心里宛如刀绞,难道上一世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一世也要让他孤独终老?
脑海里竟不自觉的想起上一世,年纪轻轻的他为国捐躯死在了叛军的红刃下,她亦遭遇残害,娇人香消玉殒。
阿祉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经历了什么,看他自出来后,将欠银一事处理,就杵在那里纹丝不动,眼里泛着闪光。
只见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故作恭敬“舟公子,既然欠银还清,那做工抵债就消了,在此祝舟公子开业大吉,生意兴隆,蒸蒸日上。”
舟思远面色不喜又喜,眸子柔情似水,“多谢!”
“告辞!”
阿祉不再看他,与老太太慢步走回了葫芦巷。
葫芦巷烟雾弥漫,袭袭刺鼻的烟灰钻进了鼻子。
葫芦巷失火了。
最里的宅子已被大火吞噬,火焰高升,周边满是温和,让这带着些许寒意的春日有了些暖意,可惜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周边连接几家都被火势牵连,却无一人救火,眼睁睁的看着火势愈发大了起来。
再想救时,已有心无力,远水救不了近火。
只得远远观望,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火势莫再烧了,又或许来一场大雨,将火浇灭。
老太太老泪纵横,涕泪四流,拄着拐杖依靠着阿祉,泣不成声。
阿祉木然,不过才一上午,唯一的栖身之所就葬于火海,难道是那人所为?
不是说好了,不会伤害她们的吗?
忽然,阿祉轻笑,不会伤害她们,但是会烧房子啊!
这些人当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而无信,当即去问了一旁对那房子指指点点的一妇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妇人家就好心的回答了她,“小姑娘,别靠近,免得被火伤着,我告诉你啊!刚刚有人搬出去,刚走一会儿,那天上咻咻咻的飞来几只带火的铁箭。”
结果可想而知,最为伤心的老太太一惊,那握在掌间的拐杖用力点了青砖,那青砖顿时发出了轻砰的响声。
“我们走,”这话是对成老太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