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秋生知道姜晴指的是车胎破了的事情,略一思索,说:“也不算经常发生,大概一年会有一次,毕竟我们走的是国道,路上有钉子或者是其它尖锐物品,并不奇怪。”
“大概还要多久能弄好?”姜晴环顾四望,旁边漆黑一片,远远地可以看到一盏路灯。
她想去解个手,黄秋生告诉她,别走太远。大晚上的,要出点什么事情,会很麻烦。
他倒是贴心,姜晴没有离得很远,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解完手后,姜晴回到车上,不一会儿,黄秋生也上车了。
黄秋生关上车门,抓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方向盘,说:“姜小姐,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半个多小时,恐怕明天会耽误时间。”
“我没什么关系,倒是你,这样岂不是会误工被扣钱?”姜晴问。
黄秋生挠了挠头,说:“扣就扣吧,大不了少赚一点,你把安带系上,我们要出发了。”
姜晴系好安带,马路很宽,过往的车辆并不多,难为黄秋生这么多年都在拉货。她甚至忍不住问:“秋生,你一年四季都是夜里拉货吗?”
“大部分时间是这样。”黄秋生说,“毕竟我拉的货在重量标准上有所超标,要白天拉货的话,被查到是要被扣留的。”
姜晴恍然。
她没了声音,黄秋生也不搭讪。现在是凌晨,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姜晴摇下车窗,看了眼窗外的风景。
虽然漆黑一片,但是田野的尽头,夜空上星星闪烁,十分静谧。
“秋生,有没有想过讨个老婆成个家呢?”姜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这问题,让黄秋生的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黄秋生梗着脖子问:“姜小姐,你好端端的,提这种问题做什么?”
“在农村,你这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吧?”姜晴半开玩笑地说,“我就不信,你没有这个想法。”
“有想法又能怎么样呢?”黄秋生苦笑,“现在都没剩下几个钱,婚姻这样的大事,我不敢想。”
姜晴被他憨厚诚实的模样逗笑了,继续调侃道:“这样吧,到了北海市,姐给你介绍个对象,你看怎么样?”
“这可使不得。”黄秋生有些讷讷地说,“像我这样的,谁看得上呢。”
“秋生,别这么看低自己。虽然你没有什么钱,但你身上有的东西,是很多人没有的。”姜晴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数着,说,“比如勤劳,再比如踏实做事。”
“姜小姐,我没你说的那么好。”黄秋生说,“我除了力气,什么也没有,不卖力干活,肯定会饿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