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小事,王夫人不便再多问。
一众贵妇人聚在一处玩乐闲谈吃茶,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柳夫人到底是坐不住,找了籍口先行回府。
她一走,便有人掩唇笑道:“柳夫人这般急匆匆的,连坐都坐不住。我看,她府中恐怕出的不是什么小事。”
“可不是这个道理,咱们柳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京中高门,谁家相公不置几房姬妾。偏偏他们白马公府竟连房妾室都没有,就这么一位正头娘子,恩恩爱爱数十年如一日。咱们这位柳夫人可一点都不简单。”
宋芸惊诧道:“当真一房妾室都没有?”
有夫人掩唇笑道:“郡主,您刚到京城不知道。这白马公府的确是一房妾室都没有。因着这个,一共也没几个孩子。”
宋芸笑道:“方才听柳夫人所说,这位公爷倒是疼爱幼女。我父王在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中间,倒也是最疼爱我。”
王夫人,“那您可就不知道了。她家这境况与您可不同,如今那位欢姑娘,算不得幼女,不过是一个从旁支过继来的养女。”
另有一人说道:“要我说,柳夫人的确是不简单,要让我眼见着自己亲生的骨肉在外面吃苦受罪,旁人的女儿在自己膝下锦衣玉食。我可是受不住。”
宋芸来了兴趣,“这是什么故事?为什么亲生的女儿要在外吃苦受累?”
席间的贵妇人们暗自交换了眼神,窃笑一番。
这郡主天真稚嫩,到现在都仍以为自己的夫君是寒门小户的出身,自是不好说破。
说破了那位南小姐与郡马爷的因缘际会,王府与南府的颜面该往哪里搁呢?
不过京城就这么大一点,高门互相勾缠,谁家又没点龌龊呢?
若是事事说破,恐怕大家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王夫人面不改色,她轻押了一口茶,“这其中的缘故说来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柳夫人与公爷原本生有一个女儿,喜得幼女自然是格外宠爱,可惜养的娇惯了一些。不仅忤逆不孝还犯下大错,柳夫人与公爷只能将她逐出府去。”
她摇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失了这一个女儿,恰好遇上族中旁支的子弟早亡,只留下一女。更巧的是这孤女的名字竟与他们先头女儿的名字一般无二。
南家仁慈,感念这难得的缘分,将这孩子接进了府中,过继到了膝下,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娇养着,也算是抚慰失女之痛了。”
故事掐头去尾,隐去了最关键的关于那个南家小姐犯了什么大错的信息,倒也算是精彩。
宋芸听得唏嘘不已,跟着感叹,“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柳夫人离了王府,便再端不住那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