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实在是难听极了,和咒人一样!
丁如兰和宋和平都气得发抖,但宋大平就是一副坦荡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好像没说错。
宋和平的伤势严重,村里村外早就把他看作废人了,卫生所的诊断就像长了脚一样,小小村子里,人们转瞬皆知。
屋里瞬间陷入了沉默,宋和平两人脸上,都是一片压抑灰暗的神色!
“那可不一定!”
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宋大平呛了一口酒,放下碗,才发现是宋涟说话了。
宋涟坐在门槛上吹风,还是那副眉清目秀的容貌,辫子散乱,像只没人打理了的小流浪狗。
然而,她说话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气势。
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亮的人心慌。
“爸这是摔伤了,但骨头又没断。镇上治不好,还有市医院,市医院治不好,我还要带爸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病!这肯定能有看好的一天。”
宋大平呆了一下,嘲笑地摇了摇头。
河口村有几个人是去大医院看病的?有病就去卫生所吃点药,吃不好就死了,多少年来都是这样。
宋涟一个小孩,看了点书本报纸就在做梦!
“小丫头片子,嘴巴倒是会讲!有这本事,先学学你有余姐考状元哝!”
他慢悠悠地又喝了一口,转而提到了宋家祠堂塌下来的事情。
宋家本来就是河口村的外来户,祠堂很小,只有一间小土屋,风吹雨打已经塌了。
宋大平说,最近祖坟冒青烟,村长宋繁荣的儿子在城里当了官,村里还出了个宋有余,所以正打算修新的祠堂,光宗耀祖。
“这笔捐助钱,最少也要一两百块吧?这里所有姓宋的人都免不了,过两个月都是要交的!”
宋大平半是劝说,半是威胁。
“你今天不给我钱,我就去和繁荣叔说,你这人怎么一生病就不知道孝顺了呢?给我,我还能美言几句,到时候有了钱,自然替你都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