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自己心里有数,此次是因心绪浮动引起的状况,平心静气便没事了──就如同以往那样。
御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夏阳去送御医离开,永平帝看着自己堂弟,颇有些过意不去。
“怪我,就不该因着好奇追问你那些的,惹得你想起来又动了怒气。”
江城身上的病怎么来的?若是因为他又更加重了,永平帝真的至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面对帝王的忏悔,江城摆了摆手:“我动怒不是因为陛下,是因杜智鹏行为太超过,陛下不需要将他人的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虽然江城觉得不论自己怎么说,永平帝心里的疙瘩大概也不是这么容易能消却的。
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面色又变得淡然,只眉间略略蹙起。
永平帝看了一叹:“好了,你今日还是早些歇息,杜智鹏怎么惹了你的,你想怎么待他都行,把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我也没意见,平隆公主那儿,我替你兜着,谅她也没法为自己亲儿子说话!”
江城颇有些无语:“我自不会让陛下为难,姓杜的若安分那倒也没什么,若是继续为非作歹,那他就会明白……什么叫自食恶果。”
后面的话语速特意放缓,江城瞇起眼,并不打算真让他无法无天继续嚣张下去。
对付那样的人,从来都不需要脏了谁的手。
皇帝是,自己也是。
永平帝是真的不在意杜智鹏的死活。
不过他也知道江城虽总病卧在床,但也绝非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比起杜智鹏,皇上更在乎江城病情。
“行了行了,这话题就此打住!我真的得走了,你书也别看了,这天都黑了,熬坏眼睛可怎生是好?”
对于圣上的唠叨,江城从小到大都听惯了,不论自己是否能做到,他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永平帝拿他没法子,却也知道自己若真留下来,江城顾虑到自己,定是没法好好养病,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宫,让夏阳好好看着江城,别让他又借着烛火偷偷看书。
回宫路上,永平帝才想起,他好似到梁王府,还有另一事要问的。
他问身边的护卫:“你说说,这江城性子淡漠至斯,怎么突然对夸赞女子衣饰起了疑问,甚至最不耐烦人潮的他还主动去了花朝节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