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珍珠进殿后并不抬头。

    这是臣子觐见天子的礼仪,皇帝不让抬头,尽可能的都不要抬头。

    大殿里点着檀香。

    香气沉稳,可孙珍珠却只觉得厌恶。

    这里的每一样都让她发自心底的厌恶。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离开这座宫室。

    离皇帝远远的……

    容拂理着衣衫从里间走出。

    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孙珍珠。

    比起之前憔悴了许多。

    哪怕是有妆容遮盖,也不难看出眼睛是肿的。

    估计是为了孙伯远的事情。

    容拂嘴角扯了扯。

    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也该给他们点教训尝尝,好让他们明白,谁才是这容国的天。

    “起来吧,这几日朕忙,没顾得上你父亲,他如今怎样了?”

    “劳陛下费心,父亲身子仍旧抱恙,不能进宫给陛下拜年,还望陛下恕罪。”

    “嗯,不能进宫拜年是小事,朕听说他到现在还没醒,请大夫看了吗?”

    孙珍珠想起这件事便感觉心头一阵钝痛。

    父亲为了容国殚心竭力,可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便被皇帝打成那个样子。

    可偏偏他们还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甘和怨恨。

    她抬眸,目光复杂地看向坐在高位上,并不真将自己父亲情况放在心上的皇帝,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