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哈哈大笑:“这货不是找揍吗?”
“谁说不是呢,咱们队长脸都绿了,狠狠收拾了他一顿,他非说什么谨以此战向非洲人民致敬,感谢非洲人民让他发了一笔横财,队长让他换,他还不乐意,没办法了才在额头上描了一个黄色小月亮,这下好了,大伙儿一看到他就拱手,口称‘包大人’……”
叶欢撇嘴:“你们不懂爷的黑……”
运输机内众人轰笑,临战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舱内其乐融融,就跟远游踏春似的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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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军机抵达西北某军用机场,离正式演习还有三天,蓝剑大队先行到达,奉命原地休整,并对演习战场地形进行勘察,以为后方野战部队的作战参考。
集合后,队伍解散,然后就地搭起军用帐篷,派出警戒哨以后,大伙儿便轻松的自由活动了。
这些都是在真正战场上亲手杀过不少敌人的特种兵,演习这样的行动自然没怎么放在心上,不是轻敌,而是他们都很清楚,真正的战场跟演习是绝然不同的,那种血与火的战场是怎样的残酷血腥,演习战场上根本看不出一丝一毫,所以对于军事演习,特种兵们都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轻松感。
叶欢无所事事的在营地周围逛了一圈,结果一圈逛回来,不少战友看着他纷纷打起了呵欠,钻回帐篷睡觉去了。
叶欢大惑不解,豺狼睡眼惺忪的告诉他,本来大伙儿精神挺矍铄的,但是看到他那张比煤还黑的脸以后,都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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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营地一片寂静,野外蚊虫肆虐,叶欢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出了帐篷,点了一根烟,仰头看着头顶那一片浩瀚的星空。
出神的望着天上的繁星,叶欢有一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如果一切不曾变过,此时的自己,应该在做什么?
也许正躺在宁海市那栋老楼的旧床上睡觉,也许正和猴子张三他们坐在网吧里打cs,更也许缺钱了,正趴在路边的草丛里等着哪部倒霉的私家车,准备窜上去碰瓷……
那时他的圈子很小,小得像坐在井里的蛤蟆,抬头只看得到一片狭隘的天空,生活里经常出现的人只有猴子张三和乔木。
叶欢甚至想过,也许这辈子就是这样了,昏昏噩噩的过着每一天,有兄弟,有爱人,日子过得穷困潦倒,却快乐,永远没有远大的志向,没有比天还高的野心,正正经经的找份工作,一个月一两千块钱便已很满足,再过一两年,和乔木水到渠成,结婚,生子,过着算计油盐酱醋的日子,闲暇时便拉着猴子张三跑到商场自动扶梯下,偷窥一下各路美女裙子里面的内裤颜色,然后一脸满足的回家,等着乔木端上香喷喷的饭菜,哥儿几个整两瓶二锅头,一边喝一边吹着牛皮,直到大家轰然醉倒,乔木再一脸无奈,一脸好笑的把自己扶上床……
从没想过现在能拥有这么多,经历过这么多,也没想过会失去那么多……
经历越多叶欢却越发现,想与命运抗争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就像唐吉可德挥舞着长矛跟风车作战一般,可笑,却有一种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