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经快四点半了,一进门,我就看到徐戎斌跟一个三十多岁戴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有茶杯,还有一些文件。
“高琬韵你回来了。跟你介绍下,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我高中同学的表哥,孙律师。”
孙律师站起来,整了整商务西装,冲我伸出手:“你好高教授。”
“你,你好。”
我略了几分诧异,挤出一个社交微笑,然后看看徐戎斌。
“你们,在家里谈的?”
徐戎斌叹口气:“是啊。孙律师就今天下午有空,你又临时出去了,我只能把他约过来了。”
“有这么着急么?”
我放下提包和外套,往洗手间里走。
“也不是着急,正好有空不是?”
徐戎斌跟着我进来,我洗手的时候,他就在后面轻轻拥着我。
“高琬韵,我刚用手机看了头条。这也太危险了吧?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保安和警察消防员去做的么?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万一掉下来,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小宝怎么办?”
我说,那也没办法,那是我的工作啊。
“圆圆是我实验室里的。出了事,我总要出面去解决。”
“那后来,算是顺利解决了?我看那个猩猩掉下去了,是麻醉枪?”
我洗手的动作微微一僵,点点头。
“死了。”
“哦。”
徐戎斌递给我一块毛巾。
沉默须臾,他说:“高琬韵,其实我不太喜欢你做这个工作,不是因为有多辛苦。而是因为,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共情。我怕你在面对无能为力的时候,会给自己太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