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里面的内膜组织,放在溪水里洗干净,一块块沥在我的手臂上。

    这一招,我是在西双版纳跟向导学的。

    野外收到严重创伤的时候,为了保持皮肤愈合止血的状态,只能就地取材。

    例如鲫鱼皮,可以敷在烧伤的疮患表面,例如鸡鸭皮,贴在脖颈这样的割喉伤,甚至可以拖延一个小时的急救等待期。

    我扒了这条草蛇,用它的皮内筋膜当“纱布”,权作试试看。

    我用大片的叶子扎了个封水性相对好些的容器,盛了几趟溪水,给陈御前前后后冲洗了枪伤的创口。

    他被冷水激醒,浑身都在发抖,我怕他失血再失温,赶紧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他盖着。

    我将弄干净的蛇内皮膜一层层贴在他前后创口上。

    血流不能完全止住,但明显已经缓下很多。

    好在创口里没有子弹,如果这时候能找到棉花之类的……

    我身上只有一件羊绒衫,而且全是污秽,不能用。

    但我想起来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是可以利用的!

    我包里常备卫生棉,撕开外包装,里面的柔棉组织都是杀过菌的。

    我用里面的棉花分别塞堵创口,再用蛇皮一层层蒙在外侧。干净的树枝轻轻压过去,挤走里面的空气。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样能坚持多久,但只要不移动,应该就不会再出现大量的崩血。

    我把外套盖在他身上,坐在他身旁,守着。

    手机响了,是林向凡。

    他问我们人在哪。

    他说,他们已经到了将坡上和坡下完全封锁。

    “高琬韵,你跟陈御在一起么?你们能不能到国道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