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除夕来得特别晚,要二月中了。
也不知道,我这个伤,是不是要在医院度过了。
陈凛望坐在我床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我舒了一口气:“陈总,我能问问情况么……或者,等下会有警察来问话么?”
陈凛望抬头看了我一眼,喉结动了动,半晌才开口。
“杜建生都交代了,几个地下窝点一起端掉,可惜给吴伟山全家逃走了。还有那个郑国宾,他还没脱离危险,正在定点医院救治——”
“啊!”
我想起来了,郑国宾可是被尖吻腹咬了一口呢!
“陈总,您赶紧跟医院和警方那边说一下。郑国宾是被尖吻腹咬的,就是俗称的五步蛇。需要专门的抗蛇毒血清。他那么执着追杀我和陈御,肯定是背后还有人直接指……咳咳!”
我讲话太着急,呛得气倒不过来。
一股子血腥味往上翻涌,但我不想让陈凛望看到。
于是硬生生压着,想要把血咽下去。
然而这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腥咸的气息弥散得更重,我忍不住更加反呕。
陈凛望起身过来,坐到我床边。
他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摇头,咬着唇,说不出话。
手帕是很暧昧的东西,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再用了。
陈凛望皱皱眉:“淤血别咽,吐出来。”
我扭开头,他却硬生生上手扳过我的肩膀。
我肩上还有枪伤,那痛感近乎恍如隔世。
我挣扎不开,又不想在他面前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