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他躺在主卧,给他盖了被子。

    他头上有伤,稍有些低烧。

    我给他吃了些消炎药,让他赶紧把眼睛闭上睡一觉。

    他哼哼唧唧,拽着我的手,不放。

    “姐,你别走。”

    我叹了口气:“我不走,你赶紧睡。”

    他攥着我的手,直接拖到眼前,抚弄着我手腕伤的一处伤疤。

    这个伤疤,陈凛望也见过。

    当时他什么都没问,欲言又止。

    我想,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会怀疑,我是不是割腕自杀过。

    我十四岁时,我爸去世。半年后,奶奶也走了。

    于是我被我妈带回美国,那年张三宁十岁,四喜才刚会走路。

    继父张章每天忙着生意,鲜少回来。

    我妈又因为刚生了孩子不久,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四喜身上。

    对于从小就受惯了关注和溺爱的大少爷来说,又是在十岁这个敏感的年纪——

    当然,我没有刻意拿他的十岁,去跟陈凛望比。人和人,是不同的。

    面对我这个突然入侵进来的姐姐,本就满肚子怨愤却无处发泄的张三宁,对我是带着天然敌意的。

    他处处刁难我,张口闭口的fuck。

    我妈也不管,一门心思都在四喜身上。

    感觉就好像把我和张三宁丢在一块养蛊似的。

    所以,我必须得自己想办法找到一种让张三宁接受我存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