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花白了,光看精神状态是苍老许多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幼年时,我爸爸带我去拜访过沈一峰,或没有?

    有没有见过她,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但至少在我父亲的葬礼上——

    不,那应该是姜晏深瞎编的吧。

    他们一家三口有没有去参加葬礼?他说有,我就以为真的有。

    彼时十四岁的我,早就因为丧父之痛悲伤到麻木。

    麻木的让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女孩坚强的不会哭。

    沈太太用苍白无神的眼睛四下探索巡视,看不到我和姜晏深的脸,却好像嗅得到不速之客的气息。

    转过身,她用盲探手杖在地上轻轻划动着。

    “你来了,他应该是没了。”

    沈太太说。

    我看了姜晏深一眼,他的五官正好陷入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沈太太,我们……”

    我不知是不是应该跟进去,于是主动开口了。

    “你是……”

    她看不见我,但她听得出我是女性。

    我赶紧自我介绍:“沈太太你好,我叫高琬韵,我父亲是您先生生前的好友,他叫高鸣。”

    “啊!”

    沈太太手里的探棍倒下去,在地板上砸了一道禁止入内一样的防线。

    我尴尬地看了姜晏深一眼,我以为,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快表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