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和族里的人商量了半晌,得出了正经操办但不铺张的结论,把正房的西小院儿收拾出来,稍微布置了一下,又定了三桌席面,杂七杂八加起来的花销,也就二百多两——要是场面再好看一些,就是抬举宋宛竹,又会惹皇上不待见。
坐在一起闲话家常的时候,有人唉声叹气地说,宋氏的八字,怕是与侯爷相克的,你瞧瞧,因为她闹出的这些事,哪一件上得了台面?万一连侯爷的前程都影响,那林家就是迎了个灾星进门。
林太夫人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有些慌乱地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就有人出主意,没事去找找寺庙道观什么的,问问有没有化解的法子。
林太夫人频频点头。
这日,宋宛竹进了门。
林陌在外院应承三桌宾客。
宋宛竹左等右等,等到夜深露重,也不见他回来。
他连让她敬茶那一节都免了。的确,没有主母,可不是还有他么?敬了茶,她才算是得了林家认可的妾室,他却……往后下人们会怎样看待她?
摇曳的红烛光影中,她坐在半新不旧的架子床上,敛目看着身上粉红色的褙子,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如何也止不住。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以前做过的最可怕的噩梦,也不如现状更让她心惊胆寒。
母亲还没赶到京城,她就成了林府的妾,等到消息传回金陵,她和娘家都会成为金陵的笑柄。
而更要命的事情,是林陌那边——
前天晚间,她被他的心腹接到林府。
见面后,他凝望她良久,问道:“我还是先前那个问题,连翘指证你的那些事,你究竟有没有做过?”
她立刻摇头,慌乱地说我没有,绝对没有,是那贱婢被萧夫人收买,陷害于我。
林陌沉默良久,末了颔首,说这问题,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确定要这么回答?
她上前几步,到他近前,想把一些事情混淆一下。
林陌却是一摆手,“我不想听别的,只问你,做没做过,做过哪些?你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难道承认自己真的好高骛远,真的曾与武安侯私下来往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