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银行取完钱回来的路上,曹微浪一路骂骂咧咧,吐槽自己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了。
他咯吱窝下面夹着两大包狗粮,黑着脸一瘸一拐地踩着泥水往前走,同时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只脸色白得跟僵尸似的冉银河。
后者脑袋上裹着被雨水浸湿了的纱布,再优越的颜值也抵不过那一张肿得发亮的香肠嘴,冉银河左手撑着被风吹得“哗啦啦”直摇的小粉樱花伞,右手搀扶着曹微浪的胳膊,一步三踉跄,二人宛如刚从某个荒诞喜剧片场领了工钱下班的苦逼“横漂”。
曹微浪事后每每想起来这画面,都捂脸欲哭无泪。
妈的,老子的一世英名啊……太他娘的难看了呜!
“奶奶个腿儿的,老子真是拄着拐棍上煤堆,放屁砸了脚后跟,倒霉到家了……”曹微浪深一脚浅一脚避开水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么下去迟早完犊子。
不行!烦死了!老子不能再这么心软了,什么业绩冲天锦旗加冕圣母玛利亚统统都见鬼去吧!
你等回医院,你、你等回去,你看老子要是再手贱帮你一下,我他妈就跟你姓!
所以人究竟为什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倒霉成这个鸟儿样?
曹微浪真心实意的不理解了,夹着狗粮在凄凄惨惨的冷雨中陷入沉思。
走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曹教练的沉默激起了冉银河那一丢丢还没完全泯灭的良心,他试探地拉了拉曹微浪的袖子,然后停下来,用侧脸和肩窝夹着伞柄,腾出两只手,把刚取出来的大把红钞往曹微浪的衣服兜子里塞,“呐,这钱是还你们校长的,你带我来银行,我帮你挡了一祸,咱俩两清了,别那么大负担!开心点!”
“啪啪|啪!”曹教练的肩膀被他的爪子拍得水花四溅。
曹·开心不起来·教练:“……”
呵呵,听到没,看见没?妥妥一遇到事情只会砸票子解决的无脑暴发户,能用钱和利益衡量的人情那都不叫人情,看看,票子一塞,上下嘴皮子一碰就他妈“两清了”。
好,很好,曹教练看向搭在自己肩膀的那只爪子,眼神露出凶光。起码有这位爷在,宇宙濒危生物白眼狼基本不愁物种灭绝基因消亡了,黑洞爆炸地球幻灭了他都不会有事儿,毕竟天理难容,老天爷都不敢收。
于是亿万年以后,距地球3.9亿光年外的超大黑洞爆炸,世界上所有物种全部消亡,动物们排排队站在天堂的大门口接受上帝的审查——
猎豹说:“我手快脚轻。”
上帝:“挺好,手脚麻利,就来天堂帮我搬砖吧。”
鬣狗鬼鬼祟祟:“啊!我的上帝!您的风姿盛誉,万古长青!”
上帝:“嗯!我身边就缺个拍马屁的,嘿嘿嘿快来快来上天堂了。”
狐狸一撩尾巴:“人家玉洁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