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互相逼迫
车开到了一百八十迈，这是暴雨天，地湿路滑，洛青芜不怎么坐车也能感觉到车身时不时发飘，但陆云起像是浑然不觉车的异样，依旧目视前方，脚下加大油门。
发动机的轰鸣震得洛青芜脑子嗡嗡作响。
“云起……你别这样，你冷静点……”
洛青芜小声阻拦，所有的话却因为陆云起一声咬牙切齿的“闭嘴”重新咽进了喉咙。
车在高架上狂飙，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被硬生生压缩到了四十分钟。
车开进市区后就开始堵，陆云起双手扶着方向盘，背脊向后靠在座椅，身体是一副舒展的姿势。
陆云起这人其实很奇怪，单看他的肢体语言和表情根本看不出来他在生气，有时候就算不悦，他也会笑着跟对方说话，这就导致别人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但洛青芜是个例外——洛青芜觉得自己承担了他所有的坏脾气。
这让他既欣慰又惶恐。欣慰的是陆云起不会笑里藏刀的对待自己，惶恐的是自己连被认真的资格都没有。
陆云起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车依旧龟速前进着，陆云起的手机响了起来。
“……嗯，密码是……进去等。”
寥寥几句陆云起挂断了电话，洛青芜听他说话的语气推测那人和陆云起应该很熟悉，不然怎么会让那人进家。
洛青芜觉得自己有权问一问是谁，他还没开口，头只是往陆云起一侧偏了偏，就听到了陆云起的声音：“家庭医生已经在等了，回去就做检查。”
洛青芜懵了：“做什么检查？”
“你不是很想生孩子吗？”陆云起转头看他，脸上挂着近乎残忍的笑，他盯着洛青芜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既然你不把自己当人看，我也没必要拒绝。”
洛青芜瞬间白了脸色，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有瞬间的抽离感。
生孩子……
洛青芜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接下来的路上，洛青芜一直双眼无神地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和缓慢移动的车辆，没有再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