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煜的手往下压了压，引得季雾吟一阵战栗。
“你想要什么肯定的答案？”季雾吟挣无可挣反问道，“是想和我去民政局吗？”
宋知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长着一张笑起来能惹桃花追风三万里，不笑时能挑起霜雪覆枝头的脸。骨相偏深，就这么定定看着她时，有似有若无的温柔在流淌。
看得久了，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陷进去。
但季雾吟跟他接触多了，免疫力也就上来了。
她不错眼的看着他脸上因为她的问话而起波澜。
宋知煜微微一怔，随即手指往上缠住了她的头发，嗓音缱绻：“有点快了。”
“还是先从恋爱开始。”
“——和我在一起。”
他垂眸克制的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声音柔成水。
季雾吟的瞳孔微不可察的缩了一下。
她原本想说两人做也做过了，孩子都有了，其实也不差那张纸。但是诚如季父说过的，她进不了宋家，也不屑于进宋家。
要真去了民政局，她也只会跟他说，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至于其他的，是不可能有的。
这是她对自己妥协过后做出的决定，也有故意膈应他的成分存在，现在却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句话全打乱了。
‘恋爱’和‘在一起’这两个词实在是太纯了，纯得不像是会发生在已经明确对方身份的他们两人身上。这个圈子自由恋爱的并不少，不过真正结婚联合在一起的多数是为了利益的联姻。
至于恋爱这种事，会被当做玩玩的一种象征。
季雾吟之前隐瞒身份的时候尚可以毫无芥蒂的与他玩这种纯情的游戏，现在却不行。她扬起唇角，下意识想嘲他假正经，然而在触到他眸底映出的认真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他在身边时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不知道身份的时候，还有失忆那段时间。他表面上总是一副轻佻又散漫的模样，实际行为却是君子端方一派。
所有不可言说的欲望都藏在隐忍下。
季雾吟回忆起来，发现他真的是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