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衔儿自然有自己的矜持,而且生在帝王家,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
正因为他见过太多,所以才会对这样的事情没有太多兴趣,哪怕他知道李梦炎是不会拿她怎么样的,但正因为如此,她反而算是看尽了冷暖。
这几年,与大燕的关系越来越复杂,这不仅仅是因为大燕国力日益增强,同时也是因为大梁内部羁縻……和李梦炎不同的是,李衔儿反而颇为热心政局。
但也只是离得颇远,就在一定距离冷眼旁观。
这几年嫁去草原的郡主和公主都不在少数。
李衔儿语气平淡,倒是让众多女学,忍不住掩嘴轻笑道:“郡主,那换个说法,若是选夫婿,你又想选何人呢?近些年来昭余城提亲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其中不乏将军之后,或是大燕那儿的王公贵族,像是左近才子也是为数不少。”
李衔儿直言道:“那倒是不用多挑,不过我听说他早有正妻了,这怎得也不合适,我也不是喜好夺人之爱,光是此事已经叫我没什么心思了……”
说到这儿,李衔儿脸上反而露出了不快的神情,虽然嘴里说的洒脱,但仍旧介怀得很。
“郡主,叫王爷让此人休妻不成?他还能不听王爷的话不成?”有个女学满不在乎地说道。
“可不是,王爷开口,他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其实这帮人也都是达官显贵之后,自然对这些平民百姓的生活不了解,也不会管他们死活,更为乐意的事情,恐怕是只有操弄百姓称他们心意了。
李衔儿知道和他们也是对牛弹琴,坐在软榻上,摆了摆手,一副不欲再提的样子。
但心中还是似乎打了个结,她再成熟,但到底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而且这个年代倒不似礼教森严的后世。
男女之情还算开放,她自然是对周沉有所好感的,但还不至于如此。
李衔儿是个慕强的女人,周沉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书生,书生无用,清谈误国罢了。
又与女学说了些话,见棋局到了底,他将棋盘一推,淡淡地说道:“今日便到这儿了,有些乏了,我当去见父亲了,不然以父亲那怠惰劲,指不定又得去歇着了。”李衔儿的话,又是引得周围的女学一阵调笑。
也就是李梦炎是个宠爱女儿的,能任由郡主这般胡言乱语。
不过郡主都发了话了,他们也不好继续久留,都纷纷告退了。
李衔儿慵懒的神情缓缓变化,她起身,左右贴身的婢子在旁边随侍,替她带上随身要使唤的物家,如同暖手的小火炉,还有暖被坎肩。
“父亲现在是在书房吗?”
“回禀郡主,郡王已经在书房待了一盏茶了。”有个侍卫从门外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