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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白与梦夜里都会在江河屋里过夜,白与梦夜里几乎都起来,有时不是上厕所,就是忽然间就醒了,她迷迷糊糊的,听见对面床上熟悉的呼吸声,她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爬上江河床上,撩开被子,挤进他的怀中,还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次日江河总是先醒,内心挣扎一番,才将她抱回沙发上。
这事让江河费解了一段时间,他一度以为自己梦游。直到这天夜里他醒来,撞见她摸上他的床,挤进他的被窝,一切才终于真相大白。
她在他怀里睡得很甜,江河却迟迟无法入睡。既然如此,明早就让她在床上醒来,然后告诉她实情,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和她同床共枕了……
想得挺美,可次日早晨,白与梦的举动让江河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床上,扭头看去,就见她在沙发上躺的笔直,闭着的双眼睫毛微微颤动,一看就知道在装睡。
听见他起床的动静,白与梦装作刚睡醒的模样,伸了伸懒腰,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句:“这沙发真好睡。”
江河没有说破。
一整日白与梦都心事重重的,错爬他的床这件事让她很是困扰。和他谈恋爱可以,但是不能再有进一步的关系,越是过于亲密,到时候他越是难以抽离。
他在屋里写歌,她进来的次数比之前要少,说不想打扰他创作。
江河觉察得出她在担忧早上的事情,也许她不想操之过急,太急进的关系让她没有安全感…。见她这样,江河决定对爬错床的事守口如瓶。
这样一件小插曲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白与梦都没有再错爬江河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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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江河已经在海溪镇住了三个月,从盛夏到秋天。陈湖偶尔会来探望,见他状态越来越好,也替他高兴,但高兴之余却还是感到些许遗憾。比起闭门创作,他更想让江河走演戏这条路。
这三个月来陈湖一共来探望江河八次,每次来他都觉得江河和白与梦特别像一对恩爱的老夫老妻。早晨一起出门散步,去早市吃早餐,之后去买菜,回来之后他写歌,她在一旁听歌或者做手工。中午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她掌厨他打下手,默契十足。晚饭后到院子里吹吹风,看星星,他弹琴,她轻哼几曲。
这哪里是谈恋爱,这是过日子!在陈湖看来,这样的日子未免太过平淡,不是年轻人该过的生活。
但对江河来说,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无所谓,只要有她在身边,只要有她陪着,就足够了。
九月的天辽阔高远,清晨的阳光依然如夏季时一样明媚,拂过的风却比夏天的风清爽了几分。
别墅的门大敞着,江河坐在门口修剪花枝,阳光斜斜照在他俊美的脸上。他仔细剪掉花枝多余的部分,再将花枝仔细插在白色陶瓷花瓶里。
他没学过插花,一切全凭感觉,也许天生就有艺术美感吧,就那么随便摆弄,看着倒也十分赏心悦目。